她的嘴角缓缓上扬,绽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我记得你,诗诗。其实现在叫你沈太更恰当。”
沈太汪珞诗很不好意思地笑笑,“什么沈太啊,你还是叫我诗诗好了,我也习惯啊。”她是一贯的粗线条又为人热情,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到附设的咖啡厅坐下,“你喝咖啡还是喝茶?要什么蛋糕?”
“红茶就好,其他不要。”易素说,“我刚回来,也没来得及和你们联系。”
汪珞诗虽然从丈夫那里听说过易素与许慎行的纠葛,但沈夔言谈间总是有所保留。她不是惯打听人隐私的,此时也只是一笑带过,“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停了停,试探道:“你现在住哪儿?”
易素搅了搅杯中的红茶,答道:“澜香园。”
汪珞诗差些倒吸一口冷气,但她很快便掩饰住,“那地方景色挺好,挺好。”这弯转得太生硬,她不得不补充一句转移话题,“孩子们很喜欢那里的会所。”
易素笑道:“那以后去完会所可以去我那里坐坐,一定很热闹。”又问,“孩子们很大了吧。”
提起一双爱子,汪珞诗便止不住话。下午茶时间过得很快,分别时沈太很是不舍。她一向不擅言辞,说悄悄话的时候就仿佛是在做贼:“我不知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但无论如何要保重自己。”握着她的手有些颤抖,“我会告诉夔夔的。还有……这间商场是格格家的。格格和致富的。”
易素看着她的眼,轻声说道:“谢谢。请你转告沈夔,就说我过得很好。”停了片刻,又说:“我永远记得当年他是如何支持我的。哪怕知道会输,他也没有一点犹豫。”
所以,请你告诉他我过得很好,不必担心。
从万豪城出来她便吩咐道:“去易天大厦。”
许慎行亲自下来迎她,众目睽睽之下接过她的手袋,殷勤问候:“逛得累不累?买了些什么?”
在他的办公室里,她抖开衬衣,“试试合不合身。”他毫不避讳地脱衣换上,赞道:“很合身,我很喜欢。”
他拉她坐在膝上,语气满足:“等周末有空,我陪你到处走走。安省这几年发展得很快,许多地方都变了模样。记得北郊的水库?现在改成了主题乐园。高球场也扩建了一倍,全国第二大的规模。”
他正说得兴起,被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只看一眼屏幕他的面色便微沉下来。她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眼缓缓扫过他。
等到他挂断电话,她问:“是谁?”
他将身体放松慢慢地靠在椅背上,“崔家的那位。”他的目光依然漫不经心,但却渗入了几分凌厉。
她愣了愣:“格格?”
他嘴角忽地扬起,“你今天去的万豪,她马上便知道了。”
她不解:“知道又怎么样?”
“她要来澜香园做客。”
☆、第二十一章
回去的路上见她闷闷不乐,他说:“你要是不想见她,我直接拒绝好了。”她将脑袋靠在车窗上,呼吸间玻璃上面晕出一片朦胧。
他极有耐性地等待着,在车子驶入林道的时候她开口:“你打发不了她的。”格格的固执与烈性众报皆知,不按理出牌的神经病指的就是这种人。他笑了笑,说:“澜香园不欢迎不速之客。”
进入三月,雨水渐渐多了起来。每日一睁眼便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人便犯懒不愿意动。许慎行低头吻她的锁骨,声音暗哑:“真舍不得起来……我现才知道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打了个呵欠,神情倦倦:“想偷懒别拿我当借口。”他心情愉悦地起床换衣上班,临走前不忘叮嘱:“下个月我有时间,一起去国外走走。希腊怎么样?去看爱琴海,还有雅典的神庙。”
她不置可否。
他走后没多久她便起床下楼,仆佣端上清粥小菜。喵财在桌底下绕来绕去,时不时叫上几声。她从小碟里捏起一条小鱼干给它,“小馋猫。”弯腰抱起它,这小畜牲最近吃好喝好养得一身皮毛都泛着油光。
她捏它的肉垫,指腹贴着那名宠店精心修整过的爪子滑过,“爪子越修越钝,你也越来越没了脾气。”喵财像是听出她的讥讽之意,抬头冲她叫了两声后翻身从她膝上跳下,竖尾弓身,喉间呜呜作声。
她含笑看它,“有骨气就走啊。既然留在这儿贪图好吃好喝,就别怪人看不起。”又捏了尾鱼干引它,“过来。”或许是鱼干太诱人了,喵财的声音渐渐变小。
她又多加一尾,“乖乖,过来。”喵财竖着尾巴过来,一口叼住。她又将它抱在膝上,轻轻抚摸着,“有好吃好喝,又有大屋豪车。这日子很好,是不是?”找来南瓜套帽给它戴上,“乖乖,多可爱。”
她召老刘来:“我要出去。”车子从万豪城前拐走,老刘送她去潮汇新都,“先生说这里的采购专员更有品味。”从后视镜看她面色淡淡,又补一句:“新厅的下午茶也很出名。”
她上下逛了两圈,收获一只手袋、几件新衣还有两双新鞋。老刘上来两趟把东西拿到车上,她问:“新厅的下午茶真的很好?”老刘仍然憨笑,“听朋友说的,东西很新鲜。”她弯了弯嘴角,“那要试试。”
伯爵红茶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气,配着咸香的迷你火腿三明治和司康,再来一块涂满果酱与奶油的酥皮小饼。她满足地卷起舌尖,享受这甜蜜的午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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