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你出去瞧瞧,爷可还在。”周嬷嬷出去后没多久,又笑着回来了:“主子放心,奴才去看过了,爷洗漱好了正坐在床榻上看书呢。”
这下乌拉那拉氏才放下心来,手脚却也不敢慢了,快速的擦拭好身上,就急冲冲的往里屋那儿走去。
内殿中
胤禛正斜靠在床榻上看书,他一身雪白的寝衣,单脚曲着将书放在膝盖上,侧着一张脸面上严肃又认真。
乌拉那拉氏瞧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
捏了捏掌心,她轻声走上前:“时候不早了,爷还是睡吧。”她伸手过去,将书拿起合了起来:“夜晚看书伤眼睛,爷还是明日再看的好。”
胤禛本也没看进去,不过是瞧着打发时间罢了,闻言点了点头。
乌拉那拉氏心情颇好的将书交给身后的丫鬟,随后陪着胤禛便坐在床榻上,两人面对着面,屋子里奴才们相互看了一眼,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天青色的帘账放下,床榻上乌拉那拉氏紧挨着胤禛躺下,身侧传来一股淡淡的迦南香,这是贝勒爷身上熟悉的味道,乌拉那拉氏眼帘垂了垂,面上渐渐地热腾起来。
身侧的胤禛已经闭上了眼睛,帘账中一片黑沉,只有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动的呼啦响。
乌拉那拉氏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咬了咬唇,静悄悄的伸出手,掌心搭在他胸口上,娇娇柔柔的喊了一声儿:“爷。”
黑夜中,那阖上的眼帘一瞬间睁开。
胤禛反手掐住她的手腕,眼中却闪出叶南鸢那张欢喜的脸上,清透的眼眸中黑白分明,看着他的眼神是全心全意的爱意。
他微吐了一口气,掐着乌拉那拉氏的手腕往旁边一推。
“睡吧。”他侧过身子,背对着她道。
***
一大清早的时候,乌拉那拉氏面上就一脸的不悦。
伺候她的嬷嬷给她梳发,哄道:“今个儿可是福晋的大日子,可不好这么生气。”
乌拉那拉氏看着丫鬟们给自己遮眼下的乌青,瞧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烦躁:“不过就是个生辰,有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
昨个儿晚上正院没叫水,周嬷嬷自然是知晓的,闻言手上利索着给乌拉那拉氏弄头发,嘴上却是笑道:
“福晋,你这可是伤了贝勒爷的心了。”
“先不说昨日晚上贝勒爷特意过来陪您,就说这院子里人人都在传的生辰礼,说是什么粉色棋子,奴才这辈子可是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这么稀奇的玩意儿贝勒爷都能给你寻来,爷待福晋这样好,这府中谁不羡慕。”
话音说到这儿,乌拉那拉氏面上才算是浮上一层笑意:“昨个儿晚上爷估摸着是累了。”她笑着从首饰盒中挑出一根金簪来,对着自己的发间比了比。
“但今年瞧爷的生辰礼选的还算是有新意,便是舍不得怪罪他了。”
她拿着金簪对着自己比了比,又放下,随后又从首饰盒中挑选了一根新的来,问:
“生辰礼贝勒爷还没派人送来?”
“福晋这是着急了?”周嬷嬷是福晋的奶娘,情分自然不必旁人,有时候也能跟着福晋打打趣儿,
她道:“左右这稀罕宝贝是您的,您还怕别人与你抢了不成?”
乌拉那拉氏笑着站起来,看着铜镜中雍容华贵的自己,勾了勾唇:
“我的东西便就是我的,府中谁有那个胆子敢染指半分?”她抬起下巴,扶着周嬷嬷的手往外走,花盆底踩在光滑照人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面上一股不屑的笑:“我看,府中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第67章 作天作地七福晋生辰,……
福晋生辰,这样大好的日子,贝勒爷请假沐休一日。
虽提前打过招呼,说是不会大办,只在府中开桌小宴,其余的一从简。可乌拉那拉氏到底身份尊贵,她说随意,但奴才们可不敢。
府中上上下下都操持着,务必要让福晋满意。
就连内务府的奴才们都不知来了的多少回,府里上上下下的,小半个月前就开始在准备了。
今个儿一早,宫中的娘娘也赏赐了礼物,四阿哥带着福晋去宫中谢恩,府中正在准备下午的家宴。今日热闹,那平日里除了过年才唱的戏园子也开了。
咿咿呀呀的唱着戏。
最高兴的莫过于李氏了,她知道昨个儿晚上四阿哥去了福晋那儿本还不开心呢,今个儿一早就听说福晋那没半点的动静。
李氏不喜欢叶南鸢,但是更讨厌乌拉那拉氏。
听见爷碰都没碰一下乌拉那拉氏,今早起来的时候早餐都多吃了半碗,坐在铜镜面前,李氏精心打扮着自己。
今日可是出风头的大日子,她势必要艳压群芳,将众人都给比下去。
李氏整整上了一个小时的妆,可到选衣服的时候人却犯了难,她惆怅着摸着自己粗了一圈的腰,一脸的为难。
“这个模样,待会被爷看见可如何是好?”
李氏觉得自己当真委屈,这段时间她分明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饮食了,平日里吃一碗,如今只吃几口就放下筷子,都这样坚持半个月了,可除了自己越来越馋之外,身上的肉却一点都不下去。
她泄气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将上次那改小的旗袍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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