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已经来了?
小赵本能地把花随便往事先准备好的广口花瓶里一插,完全忘记自己刚才还捧着那束花倍加保护。他“腾”地站起来,疾步往门口走着。
陈斯新一紧张,也跟着快速往门口走。可转念一想,那是盛景啊,他着什么急。
原地翻了个白眼,嘲笑一番自己。陈斯新放缓到正常的步速,一步步跟在后面。
越往前面走,公司的同事就越多。或喜笑颜开,或忙忙碌碌,十分热闹。
“噗。”
“哎呀你不要再笑了,我假睫毛都让你贴歪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富有节奏感的一阵笑声,吸引了陈斯新的目光。
陈斯新脚步不禁一顿。
是韩蕊,拿着一瓶什么东西笑弯了腰。
还有辛亚,穿着一套公主裙,真真有了大仙女的仙气和模样。
“我就是觉得。”韩蕊边说边笑,不可遏制,“我就是觉得,按照水哥的剧本,小亚姐你这俩睫毛贴歪了说不定更合适。虽然我不是故意贴歪的,咯咯咯。”
鬼使神差,陈斯新临时改了方向,走向辛亚。
韩蕊眼尖,笑着打招呼:“陈监理!”
陈斯新一派玩世不恭的摸样,笑问:“笑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了。说说看,也让我开心开心。”
“笑我们这次的剧本。”
“什么剧本?”
“《七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
“七个啊!”陈斯新低低叹笑,“你们部门哪来的那么多人?”
韩蕊神秘兮兮的:“一会儿表演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斯新挑挑眉。
“我先进去了。”跟辛亚点头打了个招呼,陈斯新转身进入会场。
盛景总也不来月城一趟,一来就是最高规格。
醇香的茶唇齿留香,他指了指舞台:“陶总不表演个节目什么的。”
陶蕴一身干练的西装,棕色的卷发垂至双肩,衬得她整个人干练又不失柔和。
就跟说风凉话一般的语气,陶蕴摇着杯,噙着笑说道:“盛总什么节目没看过?还用得着我献丑?”
“你可不丑。”盛景故意曲解。
陶蕴低低“哼”了一声,不屑地移开目光。
油嘴滑舌。
盛景喜欢陶蕴,在景森不算是秘密。
而盛景和陶蕴这种见面就掐的相处模式,在景森高层里也不是秘密。
在场的还有水天和聂词。两人一副过来人的淡定模样,自顾自喝着茶水儿,时不时还碰个杯,对当前的气氛一点都不紧张。
反正不可能真打起来。
盛景和陶蕴正你一句我一句的,互不退让。好在陈斯新的到来终止了这场没有营养的斗嘴。
“哎呀,这不是盛总吗?盛总一表人才,来我们分公司可是蓬荜生辉啊!”
盛景身姿挺拔,坐下来也是腰杆倍儿直,一副青年才俊事业有为的自信摸样。
“有段时间不见,陈监理越发丰腴了。看来分公司的水土,确实不错。”
“得了吧你!”陈斯新在盛景身边的空位坐下,朗然道,“几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你这张破嘴,就欠治。”
“以后我娶了老婆,自然有我老婆治,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的老婆吧!”
陈斯新毫不在意地说:“我哪来的老婆可以操心?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盛景正视着陈斯新,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来之前在星城见到温娇了。”
陈斯新忽然安静下来。人坐正了身子,表情也严肃起来,整个人气势在刹那间产生变化。
“我去走廊抽根烟。”分不清这句话跟谁说的,盛景说完就自己站起来出去了。
会场没有禁烟的规定,在这儿抽一样的。
唯一的可能性是盛景有其他事。
陶蕴心里有数,便没出言挑明。
果然,盛景出去之后,很快陈斯新也跟了出去。
他们走后,陶蕴琢磨着“温娇”这个听起来极为耳熟的名字。
回想半天,才一拍桌子猛得惊醒。
温娇?
那不是星城温家的二公主,手握星城零售业半壁江山的温家下一代继承人吗?
零散的信息一点点串联成线。
陶蕴忍不住往会场门口看去。
如果是温娇。
那陈斯新就是……
真是可惜了啊。
陶蕴不无感慨的遗憾地想着。
陈斯新找到盛景的时候,盛景正坐在一扇偏僻的落地窗前。
落地窗被人从里面落了锁,还放了一个长条木箱堵着门。
陈斯新默默走过去,和盛景相对着,坐在那个长条木箱上。
“她,怎么样了。”许久的寂静后,还是陈斯新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她很好。剪了短发,人很有精神,看起来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开心。”盛景一点都不留情面,字字带刀。
难得的,陈斯新没反驳。
他无力反驳。
只能低着头,目光落在脚下那一块狭小的区域。
“斯新,我下午没课,你陪我逛逛街好不好啊!”
“哦,没空啊。那好吧,我去公司陪你加班。”
“斯新斯新!你看这个!好看吗?我亲手给你织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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