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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问才知道,是人黄玉阿姨那里又出了事。
    情况不好,麻仔帮不上忙不说,反倒在医院里闹起来。医生只得打了迟大宇原先留在那的备用电话。
    迟雪听完前因后果,当即准备一起跟去。
    迟大宇却想也不想就拦住她。
    “下这么大雪,你就别过去了,昨天刚上一晚上班。”
    他说着,手忙脚乱套了个外套。
    只来得及招呼迟雪一声晚饭记得要吃,便又匆匆拿了伞出门。
    “你给爸看着点诊所的事就行,有事随时打电话——”
    迟雪点点头。
    还想提醒他雪大注意路滑。
    结果下楼一看,人一眨眼已跑了老远。
    入目所见,只剩下雪地里一排凌乱脚印。
    等到五点半,甚至除迟大宇外、诊所在职的另一位医生也准时下班。
    往日里一向热闹的诊所,遂只剩下了迟雪一人。
    也懒得做饭,在隔壁水果店买了点特价水果垫肚子,就当做是吃过了。
    她坐在诊桌内侧。
    边看书边等着有可能会敲门进来的病人。
    然而等到夜里快九点,或许是受天气影响,竟然一个人也都没有。马路上,更是从入夜开始,便瞧不见行人。给迟大宇打电话亦没人接。
    安全起见。
    她只能先拉下诊所大门的卷帘门,留个侧门出入。
    结果门才刚落地。
    便听不知哪里“嗡呲”一声。
    下一秒,室内的灯光全黑——竟雪上加霜地停电了。
    第20章 (二更)“你竟然知道是这个解……
    虽说老街区停电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选在这样的寒冬夜里,总归是有些刁难人。
    尤其没了空调,室内的气温亦很快骤降。
    湿冷的寒气从脚底往上一个劲窜。
    迟雪冷得厉害,却仍是怕老父亲回来时诸多不方便,没舍得上楼。
    只又拿手机当手电筒,在橱柜底下找了好一会儿备用台灯。
    折腾半天终于找到,打开看却才发现,储电只剩下两格多。
    亮度有些微弱不说,还时明时暗地晃眼睛。
    却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她叹口气,接着坐下看书。
    诊所里静得只能听到翻页的轻蹭声,没有关严的侧门,隐约能窥得外头簌簌落雪。
    一晃到了十一点。
    迟大宇却仍没有半点消息回复。迟雪不放心,只得又打了自己值夜班同事的电话,拜托对方去住院部看看。
    “对、是,”她边打着电话,又不安地摩挲着纸页,“我爸应该是六点钟左右就到了,结果之后四五个小时都没回我消息,你看方便的话,能不能去住院部六栋那边看看,应该是503。再帮我问下是什么情况。”
    “患者是叫黄玉对吧?”
    “嗯,嗯,是,麻烦你了。”
    她点头。
    得了肯定的答复。
    遂又起身,准备干脆关上门等。
    “谢谢啊,可以的话,问到之后回我一个电——”
    回我一个电话。
    她的手恰好碰到门把手。
    作势要往回拉,把侧门带上。
    然而竟忽有人从外使力。
    她力气没人大,顿时惊慌起来,下意识用更大力气、两手使劲合门。却又听到有重物跌撞到门上的声音。
    几乎是带着惯性,也把她向后撞倒。
    门亦因此阴差阳错关上。
    她再三确认门锁安好,这才稍安下心。
    站起身来,又在电话里向同事解释了缘由。
    正准备坐回原处。
    挂断电话,却再次听见侧门处传来极沉重的敲门声。
    不敢开。
    她面色凝重地看向那扇抖簌的小门。
    甚至唯恐是台灯泄出有人在的痕迹,又忙熄了灯。屏气凝神。
    外头的敲门声果然静了片刻。
    然而没多会儿。
    犹如上天刻意与她恶作剧一般。
    门外竟突然传来嘈杂的机车轰鸣声。
    间或又夹杂着年轻人吆五喝六的讨论声。
    ——她当然知道“来者何人”。
    老街区的经济已走了十年下坡路,条件好些、能搬走的家庭大多都早早离开,剩下的那些,多半都出于贫苦或鱼龙混杂的社会偏下层。而她本人,包括这群附近游荡惹事的少年自然都在其中。
    十来岁的孩子,一个个学习不好,歪门邪道却不少,多出没在晚上。
    因诊所是为数不多几个敢开到半夜的“门面”,而老迟脾气虽好,却绝不受什么逼交保护费的气,还因此和他们起过好几回冲突。之前甚至报了警。
    好不容易让他们安分了几天。
    怎么好死不死,偏就今天找上门来了?
    迟雪自知双拳难敌四手,只得装作诊所没人。
    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卷闸门紧接着便被人从外头用脚踢得砰砰响。
    不等她反应,又传来叫嚣声:“七叔是吧?死老头,人呢!”
    “之前不是骂我们骂得挺有劲的吗,现在不吭声了?!”
    “上回就是你这个老不死报的警吧?”
    “出来!别装死!”
    迟雪索性把手机的光都熄灭。
    催眠自己当听不到。
    听不到就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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