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天徐家派去南丰县的人将徐斌请回来,已经无力回天,徐家的名声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
吃瓜群众的嗅觉都很敏锐,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个针对徐家的局,但徐家没能第一时间破局已经落了下乘,后面再加上有心人士潜伏在吃瓜群众中间煽风点火,很快就群情激奋起来,没有出事的铺子也被这些人给闹的不得不暂时关了门。
沈惊春这两天就像只上跳下窜的猹一样,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徜徉在徐家这片瓜田之中。
她最关心的徐夫人和徐欢喜有没有被找到的问题,也在放榜的当天下午传来了消息,徐欢喜以前过的日子就苦,被绑了几天也只是虚弱了些,养上十天半个月也就能缓过来了。
而徐夫人从小过的就是金尊玉贵的日子,哪受得了这样的苦,被找到的时候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且二人因为当时上山的时候被划破了衣服,有些肌肤露出,被徐家找来搜山的人看到了。
哪怕徐斌留下的人再三责令不许说出去,可这事最后还是传了出来,且越传越离谱,说徐夫人别看年纪大了,可到底风韵犹存,那一身皮肉保养的比小姑娘还要好,摸上去又滑又嫩激的人恨不得当场把她给办了。
沈惊春一听就知道这又是福昌那群人放出来的假消息,为的就是坏掉徐夫人的名声。
山里气温总是比外面要低一些,夏天又穿的轻薄,沈惊春绑完徐欢喜出来就觉得有些凉,去绑徐夫人的时候就顺手抽了她屋里的绸布床单披在了身上,后来绑好她们下山前,看着这两人的衣服破了,就把那条床单给两人围上系好了,若非外力拉扯,是不可能掉的。
徐夫人即便真剩了一口气虚弱的不能开口,徐欢喜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这种坏自己名声的事情发生。
沈惊春知道这件事是假的,却不可能出去为徐夫人辩解半句,下山之前那块遮挡的床单已经是她同为女子最后的善良。
徐家的事成了整个庆阳府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竟隐隐有盖过院试风头的样子,用这群瓜农的话来说,那院试三年两次,也没甚好稀奇的,但徐家这种事说不得一辈子也就只能看到这一次。
陈家小院里,全心全意为陈淮拿下院试第一场案首高兴的,反倒是方大娘祖孙。
在陈家烧了几天饭,方大娘也知道了陈淮是陆昀的关门弟子一事了,陆昀虽在闻道书院教书常年不回庆阳,可整个庆阳府的读书人谁又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陈淮第一场能中案首,第二场覆试不说继续拿下案首,但考过是板上钉钉的事,且听沈惊春的意思,等院试结束之后,只她一个人回祁县,让陈淮就留在庆阳好生备考乡试,若是能考中举人,以陈淮的才学,随便指导自家外孙子一句,那也是受用无穷的。
是以晚饭下了十二分的功夫,虽然说起来都还是一些家常菜,可名字取的十分有寓意,什么步步高升、吉祥如意、鸿运当头、前程似锦、称心如意、独占鳌头。
尤其是那道独占鳌头,更是方大娘自己掏钱买的,说是恭贺陈淮考中第一场案首。
这样的一道有寓意的菜,自然不能往外推,沈惊春笑眯眯的接受了方大娘的好意,只想着等覆试结束放榜后再给她包个红包。
正试过后刷下了大部分人,留下的只有三百出头,人少了搜身检查起来就快,吃过午饭到了半下午几人马车才来接了几人往考场去,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沈惊春的心情淡定了许多,将陈淮送到就带着大满走了。
外面转了一圈,徐家那边也没有新消息传出来,也就无聊的回了家。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几天里徐家的消息彻底压过了院试,除了一些读书人还关注着院试的结果,城里其他人的视线几乎都放到了徐家身上,放榜当天,根本没有多少人去榜,几乎半个城的人都去府衙看徐家兄弟对簿公堂了。
沈惊春匆匆去榜前看了一眼院试的榜单,看到陈淮依旧名列榜首,就又马不停蹄的往府衙那边赶。
短短几天内,徐家就差不多被搞的分崩离析了。
先是各种店铺被封停业整顿,又是徐家二公子三公子拿着家主印信直接叫徐夫人一派的掌柜滚蛋,再有徐斌回来之后,三兄弟斗成一团,徐夫人被救回来之后,本来就剩了一口气,看到徐家乱成这样,勉强撑着这口气支撑儿子跟俩庶子打擂。
徐家俩庶子背后有人支持,竟也勉强跟徐斌母子打了个平手,战局焦灼间,徐夫人身边的婢女反手就捅了自己主子一刀,将徐夫人干过的一些阴私的事全捅了出来。
辟如曾经为了一个方子逼的一家人家破人亡,又辟如徐夫人要掌家大权,徐雍不给结果就被徐夫人设计两次落马摔成了中风,再辟如但凡府中哪个丫鬟敢跟徐斌走的近,没过几天就会被找各种理由打死或发卖。
此类事情不胜枚举。
尤其是那逼的人家破人亡的事,这已经牵涉到命案了。
沈惊春到时,府衙外已经被众多吃瓜群众给挤的满满当当,饶是她一身神力也难以挤进去。
好在里面天下瓜农都是一家,有消息都共享,里面府衙内说了什么,转头就有瓜农传了出来。
徐家众人相互攀扯,扯到最后从上下到下,真正清白的竟然只有几个年纪小的少爷小姐,连徐雍的两个妾室,身上都背着在外面出举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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