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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些都是证据确凿的事情,辩无可辩。
    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徐夫人这样手上有人命的直接被判斩监候,徐雍及一些犯下恶行的大掌柜流两千里,罪名较轻的徒三年,再轻一些的杖六十,其余该赔受害者的赔,徐家名下这些被查封的店铺是不能再开张的了。
    一时间整个庆阳府都轰动了。
    第79章
    徐家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沈惊春心里觉得痛快的同时, 又有些感慨。
    从府衙外回到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就通通被她抛到脑后去了,因为陈淮不仅是这一届院试的案首, 还是祁县时隔三十年来, 又一个小三元。
    这个小三元的分量不可谓不重,甚至让沈惊春想起了在现代的时候常能听到的一个梗,国乒队的健将得世界冠军容易, 但得全国冠军很难。
    这个小三元一出, 晚上学政设宴款待此次院试前十名的时候, 陈淮直接成了全场的关注目标。
    沈惊春在家也忙着像个陀螺。
    科举考过了要请邻居们吃饭几乎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等府衙那边的事情一了,柳树巷附近的就知道了陈淮是本届案首的事了。
    附近家家户户都送了礼来, 讲究点的送个百来个大钱, 不讲究的送两个鸡蛋你也得请人家吃饭,一直忙到天黑, 才总算将所有的礼给登记完。
    柳树巷这边就有几十户送了礼, 其余的是庆阳府一些富绅之类的觉得陈淮奇货可居, 也送了不少礼过来先烧一下热灶。
    前者只需要在家备上酒席就行, 后者就得有一个算一个, 全都要请到酒楼去吃一顿。
    都说穷秀才富举人,沈惊春忙完了算了一笔账, 除开两场宴请大致要花掉的钱, 别人送来的现银, 竟还能剩下几百两来, 委实有些不可思议。
    第二日一早全家人都忙了起来, 连韩克俭都专门请了一天假没去书院,在到家里来帮着陈淮一起写请柬送请柬。
    沈惊春则又请了附近的住户帮忙, 在柳树巷里搭起了遮阳的棚子,各家各户都有桌子的出桌子,有碗筷的出碗筷,很快就将巷子里摆满了桌椅。
    烧饭的是附近酒楼里请来的厨师,方大娘和几名烧饭不错的婆子也跟着烧一下小菜。
    整条柳树巷热闹的像是过年一般,香味飘出去老远。
    这虽不是流水席什么人都能来吃,但几十户人家拖家带口的也是个大数目,一直忙到天黑,才将所有来吃席的人送走。
    沈惊春这个负责统筹的人都累的腰酸背痛,更别说在厨房帮了一下午忙的人。
    附近来帮忙洗菜切菜上菜的通通是五百文的红包,而请来烧菜的三位厨子则是每人五两银子的工钱。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夫妻俩洗了澡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看着对方累到不行的样子,都觉得这也太可怕了,这才只是个院试考中了一个秀才而已,若等两个月后陈淮中举,那不是累的爬都爬不起来?
    第二天沈惊春在家躺了一上午,下午又去逛街买礼物,之前说的什么等考完了再去周边逛逛的事,她现在提都不想提。
    院试结束了卖烧椒酱的任务也完成了,这庆阳府也没什么好待了。
    当天晚上沈惊春就去联系了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来的时候跟的商队路上慢慢悠悠走了八九天,现在要回去了,真的是归心似箭,直接联系了镖局,来时的三个人也变成了一个人。
    来回太麻烦,八月就要乡试,陈淮干脆就留在庆阳也省的来回跑了,大满也一起留下来帮陈淮跑腿。
    清早陈淮将沈惊春送出城,满脸都是明晃晃的不舍。
    从两人第一天见面到现在快一年了,中间从未分开过一天,这还是第一次两地分离。
    沈惊春心中那种要回家见家人的兴奋劲都消散了几分,夫妻俩坐在车中也不嫌热,紧紧依偎在一起双手紧握。
    可等到出了城跟镖局汇合到一起,马车开始动起来,陈淮的身形在视线中越变越小,那点不舍就又被抛到了脑后,回家的兴奋劲再次蹿了出来。
    来时八九天,回时只用了五天,到平山村时,已经半下午,村中间的大榕树下坐了不少乘凉的村民,远远瞧见马车过来,就有人猜测是不是沈惊春几人回来了,等那车帘子掀开露出沈惊春的脸来,人群更是一下沸腾了。
    几个沈氏族里的娃子,更是兵分两路,一路往马车跑来,一路往村里跑去。
    沈惊春一瞧就觉得不对,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可不是多高兴的样子,那两个跑到马车边的半大小子,更是满脸的愤怒,其中一个正是沈志清的弟弟沈志津,人还没到马车跟前,声音已经到了:“惊春姐你终于回来了,咱们家的辣椒被人毁掉了。”
    沈惊春一愣,啥叫辣椒被毁掉了?
    沈志津已经跑到了马车边,大声道:“我哥和惊秋大哥也被人打了。”
    沈惊春探身就将沈志津和另外一个孩子拎上了车,那车夫听到沈志津的话,也不敢耽搁,马鞭一扬,就按照沈惊春指的方向赶车。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沈家院子前。
    院子里豆芽听到外面的动静忙开门来看,一开门看见沈惊春熟悉的一张脸,就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
    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还能隐隐看见红色,也不知道是新伤,还是里面的伤口崩开又流了血,沈惊春脸色一沉问道:“谁干的?我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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