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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几联,都是较为简单的对子,彩头果真都是银子,楼里也没甚动静,这引不起贵公子和娇姑娘们的兴致。
    元蓁朝隔了个窗框的顾斯礼道:“我先回去坐着,一会换了彩头你唤我一声,我今儿答应了学哥儿和骁哥儿,要给他俩赢个彩头回去。”
    可是好不容易哄了他们在府里才出得来的。
    哪知大家都是同样的想法,便都回了桌前边品茶边三两说话,只命了丫鬟在窗边看着,换了彩头再告知她们。
    姑娘们凑在了一处说话,男子们也坐了一桌,但许是或多或少都有察觉楚巽和宁辞戍别样的心思,男桌间竟一时皆沉默无言。
    顾凯渊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心里已是有了主意,暗暗做了个决定,元理韫初始震惊后已然能泰若自然地喝茶,楚巽亦是,他本就不是多话之人,宁辞戍似笑非笑,闲来欣赏起了手中的青玉茶杯,楚格左看右看,心下已暗自琢磨了起来,他是支持表哥好呢还是支持堂哥好呢?最是无觉的便是顾凯和了,不明白为何大家突然间都不说话。
    姑娘们倒是言笑晏晏,顾斯芙和楚锦璇一书痴一清冷,但也不都是不合群的,她们便很喜欢听别人说话,几乎都是元蓁三人在低声说笑。
    约莫半刻钟后,葡觅便过了来禀道是终于换彩头了。
    众人重回窗边,位置却不变,顾凯渊有心想换,却明白不合适,只得暂且按捺下心思。
    百姓们有赢了银两兴致正高的,也有没拿到彩头垂头丧气的。胡掌柜正命了伙计呈上第一件物件儿彩头,是一枚白玉印章,包间内无人去对,接下来楼里又拿出了有造价不菲的花钗、步摇、走马灯、发簪、玉佩许多配件,一件比一件贵重,百姓们瞧得哗声不断,可恨自己无甚好才学,这些彩头相对的对子也难,他们对不出来。
    还有各式精巧新奇的小玩意儿,楚锦璇自己赢得了那盏走马灯,顾斯芙没有想要的,顾斯礼就是凑个趣,楚锦妍也是没有想要的,元蓁则为俩胖弟弟赢得了一对儿憨态可掬的薄金片儿的小老虎书签,俩人属相是小老虎,且过了年便要进学了,正好得用。
    “我比较期待最后的彩头,每年最后的彩头才是重头戏,相信很多人都攒着股劲儿等着呢。”顾斯礼眼瞅着又一件彩头送进了楼里,笑道。
    这次是一盏以粉玉请了能工巧匠打造成莲花状的灯盏。
    胡掌柜突地站到了高台上,朝着楼里微微一礼,朗声道:“接下来便是本楼最后一件彩头了,乃是出自如今已不再锻造首饰的金煌师傅之手,我们东家好不容易才请了师傅出山,诸位请赏看!”
    胡掌柜面上神满意得,瞧得出来接下来拿出来的是今年樽飨楼的得意之作。包间内期待着的众人听了都不由振奋了精神望了出去!
    金煌师傅不少人都听过他的名声,但据闻年事已高,已不再锻造首饰。元蓁所知顾氏当年出嫁所戴之凤冠便是请的金煌师傅所亲手打造而成,如今还被顾氏当作宝贝般好好收藏着,没想到樽飨楼竟能请了金煌师傅出山。
    随着手举绒布托盘的侍女走来,霎时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哗然。
    元蓁本闲适地微微靠在窗边的身子也不由站直了起来,顾斯礼等人也是眼眸晶亮了起来,只见托盘上,是一成套的发冠、步摇和耳环,这却不是令众女子惊艳的。
    令人惊艳的是那独特的设计,侍女为了让楼里的贵客们瞧得清楚,在高台上呈了一遍又往楼里走了一圈,楼里不时便响起了阵阵骚动,定然不少女子想要得到这套有价无市的首饰。
    整套首饰乃纯金打造,发冠的底托是雕花的凤凰,上方另延展了层叠的枝条,饱满立体,枝条和片片细叶之上纹理雕化清晰,于枝叶间缀了四颗同样大小的粉色珍珠,光泽流溢,虽只如黄豆般大小,四颗一模一样的却少见,正中一颗通透水润的红玉珠镶嵌其中,配套的两支步摇亦是同一款式的式样,小小只的凤凰神态鸣啼,竟雕刻的栩栩如要振翅欲飞,耳环则是取之凤尾的灵动,尾端亦是缀以相同大小的粉色珍珠。
    没有哪个女子不爱美的首饰,无论是发冠、步摇还是耳环皆精美之至,且重要的是它华美而又简单,贵重却不繁华,小巧而更精细,她们出席重要场合佩戴,既不失礼又定能羡煞旁人,平日里佩戴,不过于隆重却又给人精致之感。
    瞧着侍女端着那套首饰再次回到了高台上,元蓁忙抓住了元理韫的衣袖,水润杏眸亮若璀璨的星辰,期盼道:“哥哥,我喜欢这套首饰。”
    第41章 予吾妻
    元蓁喜欢花冠是亲近的人都知道的事,元理韫一见这首饰出来就预料到了元蓁会喜欢。
    顾斯礼等人也很是心动,纷纷求助楚格、顾凯渊,三人文采皆不差,楚锦璇虽也喜欢,却最是冷静,道:“这套首饰相应的对子定是没有那般容易对得出来。”
    顾斯礼羡慕地望着元蓁,“为何我没有一个解元郎兄长,这样怎么也有点希望能赢来。”
    元蓁忙抓紧了元理韫的衣袖,顾凯和握紧了还不算宽厚的拳头,铿锵有声道:“姐!我会努力对出来的!”
    顾斯礼瞧了他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还是自己试试比较有可能。”
    顾凯和气势顿时泄了一半。
    “还要看上联,如今说什么都做不得准。”元理韫出言安慰道。金煌师傅之作,对子定不会轻易让人对了出来,史大人便是他在国子监的先生,对史大人的才学,他甚为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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