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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惋惜,他们所有的遇见,哪怕纯粹也变得不纯粹。
    所以,哪怕爸爸不懂傅雨旸那句,他宁愿更早见到周和音。她懂。
    陷入喜悦颠簸里的人,这个关头,都不肯说些软话承情,而是攀着他,绞着他,情词恳切却哀怨,“傅雨旸,哪一天,我和你不在一起了,也不干他们任何人的事。就是简简单单的分手。”
    无怨无仇无悔。
    “再说一遍!”
    “……”她固执地不再开口了。
    一句话,好端端,眼睁睁过了。像今日席上,那稚嫩充气打破的红色气球。
    置身局中的她,浑不觉地被沾上一块碎皮子,被人悄声地揭掉了。
    无论是过头的充气球,还是破碎的皮子,都不尽如人意。
    瞬间,缱绻的温柔意里多了重意味,不快、不满、甚至忌讳,最后全演变成师出有名的戾气,
    来惩罚也好,畅快也罢。
    总之,傅雨旸要她知道,“说的什么混账话!”
    已经过去一阵淋漓热汗的周和音,早已精疲力尽,身体和思维都木木的,说了什么她才不负责,
    但是他要做什么,她全要过问。
    他一面成心要听她出声,力道深一记浅一记地乱人心神,一面说些轻佻话,怎么就晚了,一点都不为晚,现在抓紧点,也许可以赶得上明年陪你过生日。
    “谁?”周和音心神跳闸也直觉不好。
    “小朋友。”
    随即欢愉的感官一空,是他撤离了,周和音看着他扯去那层桎梏,她先当真了。
    怕他疯,怕他一时兴头,真闹出意外来。
    她才不信什么所谓的安全期。
    *
    于是,傅雨旸再来捞她时,有人手脚并用地推拒他,
    也警告他,不准疯!
    她被他捉住脚踝,一扽,话没来得及出口,只觉得脊背上一热,几股摔打的热意,清楚地溢开来。
    她呆了一下,偏头看某人,他沉/吟的声,阖眼的情绪,丝毫的歉意没有,相反,是得逞的狡黠,笑意。
    周和音领悟过来,顾不上彼此身上、手上的模糊,只要打人,“傅雨旸,你这个变态!
    你就是故意的!”
    第64章
    ◎傅周◎
    周和音过来Nana这边的时候, 已经洗漱换了一套衣服了。
    一件绿色夏款针织长袖薄衫,仔裤,穿搭很清新别致。丝巾点缀在针织衫的V领口, 然后从里头垂落,用丝巾反扣在圆纽上, 对襟扣住。
    小音从前也很会穿, 但也只是漂亮。
    现在漂亮不止,还有着几分动人的妩媚,寸劲般的。
    Nana将其归功到某人的, 耳濡目染。
    周和音自己没从那筋疲力尽里翻篇,贼喊捉贼, 说Nana动不动糟蹋好词。
    Nana不解,我怎么就糟蹋好词了?
    总之, 周和音眼下听不得,濡啊, 染的,这些词。
    Nana笑死, 说你别不信,你身上全是傅先生的味道。
    好友是调侃,误打误撞,周和音自己浮想联翩,先露怯了。
    即便对着无话不谈的好友,周和音也有讲不出口的时候。
    她原本那一身是素服,回来换掉,正好来接Nana他们一起去吃晚饭。傅雨旸之前允诺周和音的, 说回来请她朋友吃饭。
    *
    生意人请客, 习惯先和人家敲时间的。酒店那会儿, 他要小音先问问人家,看哪天有空,他也留出时间。
    周和音不兴他那套,“你今晚没空?”
    “有啊。”
    “那就今晚吧。我打电话给Nana。”
    Nana那头听到小音约饭,满口就答应了,她说要吃火锅。
    火锅啊……“不行换个吧……不是我请……”
    “那谁?”
    “某人。”
    傅雨旸听到周和音口里的某人,把一只枕头飞到她头上。
    他在换床上的四件套,周和音猫在飘窗上给Nana打电话。
    扬声器的动静,Nana不改初衷,“哦……”故意拖长声调,“可是我还是想吃火锅哎。”
    外面落雨还在继续,周和音听好友有意的刁难,也没辙,“嗯,那就火锅。”
    她再紧接着自作主张,“在傅雨旸这边吃吧,我让他叫外卖。”
    Nana没所谓,从前承过傅先生的情,也不好太仗着闺蜜的姿态,点到为止。扬声器那头,“其余的,等接亲那天,关门红包要个大大的吧。”
    什么呀,扯到外婆姥姥家了,远得没边且离谱。周和音嘟囔好友。
    边上的某人换好四件套,听着她挂断电话,赤着脚要过来抱她到床上去,周和音穿着男士的浴袍,整个人抽筋去骨的精神不济。
    她想起上次在飘窗上,是怎么被他骗到的。
    于是,人将到跟前,一记窝心脚,不重但也不轻,属于新账旧账一起算,“你别碰我。”
    挨了一脚的人,装腔作势地倒在飘窗的松石绿垫子上,冷白皮的人在这冷色调的一隅,有着别样的温柔,更像是安静。
    尤其听着窗外不住的雨声。
    七八月的天的江南,就是这样,无休无止的雨。
    一南一北生长的两个人,有着天然不同的许多生活习性。就比如眼下,听耳边的雨,周和音都比傅雨旸适意些,她习惯了,习惯了泡在烟雨里的江南。
    傅雨旸至今不习惯。他问她,“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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