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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杨屿迫不及待,“只要睡觉就行了?醒来之后呢?”
    “就是想睡觉啊,可能还有些发低烧。”任飞尘一边开车一边回忆,“醒来之后啊,我身边就多了一个小毛球,就是我的精神体。只不过当时它还是美洲豹幼崽,现在它的大爪子比你的脸还大,就在你旁边。”
    杨屿赶忙看向旁边,可什么都没有。
    “看不到的,精神体可以对物体造成影响,但是唯独伤害不了普通人,也无法被普通人看到,如果你觉醒了,整个基地在你眼里就会焕然一新,你会看到大街上到处都是精神体。”任飞尘说,还有点骄傲。
    大街上都是精神体……杨屿又看向窗外,可是只能看到人。
    回到住处,杨屿重新走回2层,又要经过戚斯年的门口了。房门仍旧是虚掩,似乎关上了他就没法看到儿子,每次经过都能注意到、都不得不注意到床上的人。现在戚斯年还是在睡觉,眉头痛苦不堪地皱着,但也有可能没睡。戚洲正在隔壁房间的抽屉柜里面乱翻,看到杨屿来了,立刻嘘了一声,从房间跑出来。
    那条白色蕾丝吊带袜已经脱了,杨屿看到他的睡裤,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可是又不敢看他的脚踝。
    “举,你干什么去了?”戚洲拉着杨屿的手回房间,“你看,这个是爸爸的帽子,好不好看?”
    杨屿又一次被拉进戚洲的卧室,窗帘拉着,屋里比较昏暗,但是却充斥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暖暖热热的,像是……楼下的花。
    “荆棘花开了,我刚刚摘了一些。”戚洲看出了杨屿在四处找,却执意拉着他的手到了穿衣镜前面,“爸爸的抽屉里什么都有,这个帽子是他以前用过的,好看吗?”
    杨屿的左脸已经不热了,但是耳根还是热的,他看向戚洲,戚洲已经将帽子戴在了头顶,歪歪地戴着。
    几缕不听话的发梢露在白色的皮质硬皮帽檐外,被上面的金色帽徽压住。这不是哨兵的迷彩帽,而是一顶货真价实的向导制服帽。金属丝的织带也是金色,帽檐上绣着精致的花纹。
    那个花纹,杨屿并不知道它代表了什么,但是帽徽上应该是一只鹰。
    “好看吗?”爸爸的帽子戴上去不太合适,戚洲放弃了调整角度的念头,随意往头上一扣,就连帽徽都没冲着正前方。他回过身,神采飞扬地笑着,等待杨屿的夸奖。
    杨屿却飞快地将脸转到一边去,可是没用了,即便已经转过去,戚洲刚刚的样子还是停留在脑海当中。开阔的眼角笑起来才有些尖,一副从没受过欺负的脸,眉梢都是轻快的。小时候没觉得戚洲的鼻子是高高尖尖,只用了几年功夫就长出了精致相,唯一没改变的笑容。
    像是挂在嘴角一块糖,甜的。
    再加上那顶制服帽……杨屿这下连上半身都偏了些,像是想要离开。他完全没注意到戚洲的飞扑,一个腾飞的动作,像是算准了杨屿不会躲,只会抱住他的腰往床上倒,就这样飞过来了。
    “好不好看嘛。”戚洲想抱就抱了,直接将杨屿压在底下,帽子不经意地掉下来一些,刚好遮住他一只眼睛,像足了一个小坏蛋。
    杨屿还是没有看他,又想把他推开,可是手掌像黏在戚洲的皮肤上,只挨着,却不动。
    “杨举,你要夸我好看,除了我,你谁也不能夸。”戚洲敲了敲杨屿的面罩,紧贴着杨屿嘴上方的钢丝说,“更不能夸鲍小曼。”
    “我什么时候夸她了?”杨屿偏着脸反驳,像是隐忍着什么,太阳穴上凸起一根血管。
    “我提前和你说嘛,不许夸她,只能夸我好看。”戚洲笑着扭动起来,伸手往上抓,像是要从枕边拿什么东西。杨屿刚要走,可是又被戚洲给压住了,一个折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递到了杨屿的眼前。
    “给。”戚洲完全趴在杨屿的胸口上,“我给你折的玫瑰花,我送你。”
    玫瑰花……杨屿的眼皮缓缓撩起,来回打量那朵算不上花朵的折纸作品。想要折一朵立体的玫瑰花需要很多很多步骤,戚洲手笨,更没有耐心,肯定不会按部就班耐心学习,所以成品连花的形状都看不出来。
    倒像是随便用纸团揉的。
    “送你。”戚洲看他不愿接,就亲手掰开了他的右掌心,将这朵白色的小花塞给他,“等我以后学会了再给你折好的。”
    杨屿看着那朵丑丑的花,愣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只是什么都没说。
    鲍小曼说,玫瑰花的花语除了“极其的忠诚”,在大灾变之前,也象征了“爱情”。
    等到晚上睡觉时,杨屿将它放在床头柜上,时不时地看过去,有时觉得它要枯萎了,有时又觉得它要盛开。
    再返回军校已经是5天后,护卫队一直没有离开,反而调动了更多的人。魏苍经常进出戚斯年的卧室,向他汇报情况,看起来是又抓到了几个线人,都是来自新联盟的敌人。中午吃过饭,等到戚洲和戚斯年道了别,他们就要上车了。
    杨屿这几天都没怎么开口,现在穿着和戚洲一模一样的制服站在戚洲的后面。
    “爸爸再见!等我回来啊!”戚洲还在回头看,和2层窗口的戚斯年摇了摇手,可是就在他拉开后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又被杨屿拽住了。
    “举你干嘛?”戚洲不解地问,回应得非常快。杨屿这几天好像不开心,一直不开口,现在终于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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