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离安锦办公室不远,再加上晚上不堵车,一会儿就到了。
因为安锦上车就闭目养神明摆着没说话,傅寒时今天晚上见好就收,也没得寸进尺。
但是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安锦态度软化一下呢?
即使傅寒时再不舍,目的地也到了。
停车之后,傅寒时没有打开车门也没叫她,只是安静地坐着。
安锦似乎真睡着了,调皮的发丝耷拉在眼皮上好像扎得她有点不舒服,她鼓着脸颊抬手糊弄那,像只小奶猫。
爪子扒拉好几下都没弄好,眼看眼睫颤抖的厉害,马上要醒过来了。
傅寒时俯身过去,抬手小心将她那缕发丝拨回耳后。
待弄好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离她有多近。
车里微弱的白光打在她脸上,将她脸颊上细密可爱的小绒毛打出一层阴影,她那双漂亮精致又带着对他排斥的双眸就隐在阴影里面。
那双眼眸闭着,她乖巧地窝在副驾驶陷入梦境,这副场景恍惚让他回到过去。
曾经她来接他下班的每一个夜晚。
傅寒时出神地凝望着她,眼睛不禁发热。
身体每个细胞都叫嚣着亲近她。
拥抱她,吻她,离她近一点,才能感受到鲜活的她。
离她越近,好闻的香味擦过鼻尖又钻回鼻腔,熟悉的让他想哭。
他胸膛里已经纳不住汹涌的情绪,傅寒时盯着她的红唇微微俯身,想吻一下她。只有三厘米时,他硬生生停住,偏了偏头。
他已无法承接她更多的怒火。
无法宣泄的、令人无措难安的情愫终于化为一滴泪落下,滴在她的额头上。
安锦动了动,傅寒时瞬间被惊醒回到座位上坐好,待他擦完眼角时,安锦刚好睁开眼睛。
刚睡醒的她神情懵懂,双眼没有聚焦,呆呆的看着前面。
“我能上去跟你谈谈投资的事吗?”他趁机低声祈求。
安锦揉揉眼睛,唔一声很是困顿,“下次吧。”
抬头看一眼外面,“到了啊,那我走了。”
然后连句再见,连个摆手都没有。
安锦下车裹着大衣往办公楼走。
他目光幽幽地望着安锦的窈窕背影,心想,他该怎么发起凶猛又低调的攻势呢?
谢衍非常不对劲,又每天跟安锦一起工作,马上又要一起进剧组拍戏。
日日夜夜泡在一起,这让傅寒时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不能再等了。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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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遭事一闹,安锦他们去怀城的准备工作只好往后拖几天。
谢衍和卫也都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总要休养一下。
用卫也的话说,我可是第一次当导演,不能顶着熊猫眼吧?
惹得安锦直想翻白眼瞪他。
这时候知道要脸了,早干嘛去了?怎么就那么存非得让眼眶子挨一下呢?
这两天谢衍不知道怎么回事,深入浅出,躲着安锦就是不跟她碰面。美其名曰,再把剧本最后调整一下。
也不在办公楼的休息室住了,早早跑回家里去,还说是顺便要收拾一下行李。
卫也悄悄跟她告状,说英明神武的师兄是不好意思了,觉得给她带来麻烦,然后脸上又受伤有伤口,估计得回去缓几天面子。
“……”
安锦不懂,但是她选择尊重。
不过她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就不愿意再折腾了。
就在办公室上面的休息室窝着,这两天倒是偶尔听到隔壁有声响,还能闻到食物的香气。
隔壁终于来人住了?
安锦出去扔垃圾的时候好奇看了几次,可那扇门一直紧闭没有开过。
她耸耸肩,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听物业说,旁边那间房子的房主要价很离奇,所以一直没卖出去。
她寻思也是,往市场价双倍那么要,估计是卖不出去。
暗自腹诽完,她就将这件事扔在脑后。
因为她要开始准备出发事宜,除了编剧,这次她还准备学习做制片。
制片么,说好听点是统筹。
说难听点就是剧组最大的老妈子。
剧组其他工作人员谢衍已经联系好并且安排妥当,等他们三个到怀城把各种许可都弄好之后其他人再过去。
所以第一波就他们三个人。
不过即使是只有他们三个人,行李也出奇的多。
卫也那辆车根本放不下。
最终安锦本着精打细算的原则,只能租了一辆GL8。
别克GL8就装他们三个人有点大材小用,可谁让他们行李多。后面两排加上副驾驶上挤满了行李箱。
翌日他们终于顺利出发,没再起什么幺蛾子。
安锦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卫也开车,安锦和谢衍坐在后面那排。
坐下之后谢衍就默不作声地摸出剧本开始看,安锦瞥他两眼,最后还说没打扰。
要回家了,安锦心里直冒快乐的小泡泡,跟往心里扔了一个橙子味的泡腾片似的。
一路紧盯着前面,明明就是高速公路,也没什么可看的,可她就是静不下心看别的东西。
这次拍《仙境》,要在祖父祖母和她的家里取景,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日后风吹日晒,那座房子可能会不堪重负日渐倒塌,可被刻在电影里之后就不会,它会以另一种形式活在她心里,活在许多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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