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凯禹扔给他的被子上,还带着梁凯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独特的冷香,宁砚很少在其他的男人身上闻到过。
如今梁凯禹算个成功人士了,宁砚经常能在新闻报道上看见他。
他能用的所有东西,肯定都是十分高档的。
将这么一条充满梁凯禹味道的被子盖在身上,雨雾的潮湿也散去不少,宁砚躺着愣了一会儿,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飘起来了。
才开始以为是个梦,直到他被放在了床上,那双把他抱起来的手,流连在他的脸上。
对方的动作很轻,在这样轻的动作下,任谁都会产生一种被珍视的错觉。
但是,等宁砚睁开眼睛,瞧见的就是梁凯禹冷漠的侧脸。
宁砚吓了一跳,同时梁凯禹也看了过来。
宁砚问:“你把我抱上来的?”
“你自己爬上来的,”梁凯禹站起来,“出来吃饭吧。”
爬上来的?
宁砚一个字都不相信。
窗外已经雨过天晴,日头将水雾都给晒干了,宁砚睡了一晚上,精神已经睡回来了。
只不过,他做到餐桌上,看梁凯禹的脸色,觉得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总不能,一晚上没睡觉吧?
当年宁砚走的决绝,是铁了心要和所有人断绝联系,他既然走了,就猜得到梁凯禹会怨恨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没指望梁凯禹能记得他。
可是看如今梁凯禹的反应,不仅记得他,甚至还残存着一些恨意……还有感情。
宁砚吃着饭,忽然眉头一皱,把嘴里的包子吐了出来,“怎么有香菇的味道?”
梁凯禹眼皮都没抬,“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放下。”
明显是报复。
真幼稚。
几年过去,两人的性格也仿佛掉了个个儿,宁砚变得成熟了不少,梁凯禹反而开始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宁砚把包子放在了一边,草草喝了几口奶,“谢谢早饭,我吃完了,先走了。”
几乎是在他说这句话的瞬间,梁凯禹就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动作。
宁砚站了起来,他也跟着站起来,沉声道:“你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宁砚一顿,“我已经被你困了一夜,总不能让我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吧?”
梁凯禹的嘴唇动了动。
宁砚躲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把手机掏出来,摁了几下没反应后,又放了回去,往大门口走。
梁凯禹伸出手,忽然拽住他,“我送你。”
“我不需要,”宁砚攥紧手心,“咱俩能撞见,只是意外,雨停了,这场意外也该停止了。”
梁凯禹收紧手掌,一字一顿道:“我送你。”
时隔多年。
某些偏执,也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
覆水难收。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完结啦,过年休息了几天,接着来更这篇。
这次会日更到完结的,这篇没完结的情况下,不会再开新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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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轿车的轮胎在一滩水渍上碾过去,溅起四散的水花,映出天边彩虹的倒影。
宁砚坐在车里,对梁凯禹道:“就送到这里吧。”
梁凯禹充耳不闻,“你住几楼?”
宁砚知道,今天想摆脱他,恐怕是不太容易。
在路上,他几次冲着梁凯禹提工作的事情,梁凯禹对他始终都不搭理,似乎要将冷酷进行到底。
宁砚叹了口气,“八号楼。”
车在八号楼停了下来。
两人下车,宁砚直接进门,梁凯禹就跟在他的身后。
宁砚已经放弃抵抗了,进了电梯摁下自己的楼层,就百无聊赖地抵在电梯壁上。
二十八楼,要到还是有些距离的,偶尔有人上了电梯,目光都会在两人的身上停留片刻。
主要是两人长得显眼,站一起的氛围又特别的奇怪,让人不得不多看两眼。
终于到了。
宁砚走到家门口,还是没死心,对着梁凯禹道:“我已经安全到家,你可以走了。”
梁凯禹道:“我好歹帮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宁砚就知道。
他表情已经出现了轻微的不耐烦,如今他的脾气也是大有长进,要还是以前,早就不知道冲着梁凯禹翻过多少次脸。
索性梁凯禹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知道了宁砚的住所。
人不可能这么快就从他的眼皮底下消失,梁凯禹见好就收,淡淡道:“你进去吧。”
宁砚狐疑地看着他。
梁凯禹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在宁砚的注视中,他退到了电梯的位置,意思是让宁砚进去。
宁砚这次没有犹豫,用指纹打开锁,转身进了家。
透过猫眼,他看见梁凯禹对着他的家门看了片刻,电梯在他的面前过去两轮,他才缓缓走进了电梯里。
宁砚终于松了口气。
他转过身,踏进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家,又从乱七八糟的茶几上,找到了手机充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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