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副将,这羽箭上有一片布帛,上面还有字。”
陶姜面露疑惑,接过去看了看,上面只简短地写着:“太尉,军火。”
贺匀知道,晋阳城中一定已经知道了军火私运之事,无论乌甲来的将领是谁,都能够理解这几个字。
如今日照的火器比大魏更厉害,不能硬抗。但只要阻断了韩施这边的军火运输,耗也能把日照给耗死,左不过就是时间长一些的问题。
可是他没料到,来的人会是陶姜,他甚至还不认识陶姜是谁...
陶姜扫过了布帛上的几个字,无所谓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士兵哪里能知道,忙道:“小的不知道啊,副将大人也无解吗?”
陶姜问:“这是敌军阵营飞来的羽箭?”
“是的,是从东坡下射过来的,直直地钉在了我军旗帜的旗杆上。”
“那便是敌军射过来的,大抵是混淆视听,不必理会。”
士兵支支吾吾道:“...可是敌军为何要写这不清不楚的几个字给我们?这...不会是有卧底在那边吧?”
陶姜笑道:“卧底,你是指魏人?你去全大魏问一问,有谁敢把羽箭射到金丝旗帜上?谁敢这么大逆不道?是要谋反吗?”
士兵一听这话忙不迭地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是小的妄言了!”
陶姜道:“我乌甲军在山顶上做了如此严密的部署,定是日照发现错失了先机而慌了手脚,想让我们自己先胡思乱想。这时候无论敌军做什么,都不要慌乱。日照敢来攻大魏,本就是自不量力,这一下我们得让他们看看大魏的厉害。”
小兵表示自己受到了教训便退了出去。
而陶姜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布帛,嗤笑一声,随手将其扔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第79章叛徒
子夜时分,谢旋正坐在书案前假寐,忽闻得正门外似乎有人在敲门。
他醒了醒神,离得太远听得不真切,便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上的累不算什么,心累才是真的消耗精力,偶尔幻听也是有的。
刚打开手中的卷册,却又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路过,接着门房的声音响起:“王爷,大门外似有人,要开门吗?”
谢旋站起身,打开了门,问道:“这么晚了,会是何人?”
门房摇摇头表示不清楚,谢旋便对他道:“恐有要事,你先休息,我自己去。”
他走到前厅,这才听得真切,门外分明有人在喊:“子忱大哥!子忱大哥!”是贺敛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王爷!王爷!”是冯奕的声音...
谢旋赶忙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果不其然是贺敛和冯奕,还带着一个满眼惺忪,满脸写着不情愿的冯神医。
贺敛马上道:“子忱大哥,这么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和冯奕午时开始往回赶的,脚程有些慢。”
谢旋把人迎进前厅,倒了几杯水,问道:“怎么了兰天?怎么这么着急?”
贺敛赶路赶得渴了,忙喝了一口,道:“子忱大哥,你知道日照与大魏有暗地里的军火勾结吗?”
谢旋微微诧异:“知道,这些日子一直在查。”
“这就对了,军火来源是韩太尉!”
谢旋更吃惊了,忙问道:“何解?”
“先前我们所住民宿的老板刘大娘,她的丈夫王复是赤甲的巡防军,是当初被日照借口抓去的几个俘虏之一,子忱大哥,你还记得吗?”
谢旋点点头:“自然记得,据说几名人质都被放了回来,却都神志不清,卫大统领便将他们送回家乡了。”
贺敛道:“对!王大叔被送回来的时候昏迷不醒,即使是醒了也的确是神志不清。这是因为日照给他们下了一种叫迷离散的药,作用便是使人不能清醒思考,口不能言。后来,我...咳咳咳”
贺敛本就口干舌燥,又说得太急,咳嗽了两声。谢旋拍了拍他的背,道:“别急。”
冯奕立马接上:“兰天你喝点水,我来说。后来,兰天便答应了刘大娘帮王大叔诊治,再后来王大叔就渐渐痊愈了。他断了一只胳膊,嘴里便一直念叨着他那只断臂。起初我们都以为他是因为残疾了太伤心了,今日才听他说,他那断臂上有重要的秘密。他说他在上面刻了一个字——‘韩’。”
“韩施?”
“对!就是韩施韩太尉!王大叔起初知道卫大统领去了日照军舰救他们,他为了给大统领留下线索,才狠心砍了自己的手臂。他们当初被抓之时,无意间听到日照的人在说,日照同韩太尉有军火往来,已经持续很多年了。而且这次日照进攻,韩施依旧在给他们供应军火,并没有断过。”
冯奕的语速很快,谢旋想了想才问:“从哪里供应?”
“不知道,这个连王大叔他们也没听到过,不过能确定的是,不是从东南。王大叔说了,东南只有三个运输港口,不可能再有其余渠道,赤甲军在这方面的把守非常严格,可以保证。所以韩太尉的军火是从别的地方运的。”
贺敛接着说:“子忱大哥,此次日照不会只从东南进攻,因为他们的军火不是从东南来的,而他们又要保证军火连续不断,所以一定还会有其他打算。”
谢旋点点头:“是,他们现在有一部分兵力在渤海。”
“那韩太尉如今在哪里?”贺敛反应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