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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头发都半干了,不过发尾还在滴着小水珠。这还能听到声音?
    “还不快擦干。”
    “哦。”六哥声音里有着不悦,我想想方才王耀说的损了二十几个好手,没找到东西,他心情不好也是应当的。毕竟事关重大,他都亲自来了。想来局势不容乐观。
    我和外界隔绝了大半个月,什么都不知道。低头瞟一眼桌上那图,看起来像是十方馆的布局,上头有不少红圈圈。
    我在桌案前跪坐下来,“皇上,这是要往哪去?”
    “莱阳,最近只有那里的口岸还没落入随王控制。”
    我大惊,“他已经控制了这运河流域么?”
    “那还不至于,只是维扬这一带被他的人掌控着。方才上船时就是遇到他伏在江边的人马。幸好他们不知道我是谁,不然燃起烟火报讯,就不是这么容易走脱了。”
    “这么危险,你干嘛亲自来?”
    他不耐的看我一眼,“我是来督战的,让大驾从大路过去,我亲自带人来寻随王藏起来的几口大箱子。”
    只字不提救我,这么回避是什么意思。我还要不要道谢?还有,看这架势,我就在这里安置了。在一张床上挤了那么多回了,现在要提出回避好像有点故作姿态了。
    我站起来,“我先去睡了。”说完大囧,我这话说得,好像我等他一样。解释只能越描越黑,便红着脸进卧房去了。
    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自从随王对我胡言『乱』语后我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稳。好在他很少出现在我面前。想来是去前线或是别处了。
    我很快合上眼皮,恍惚中有人把我的头抬起来放在腿上,拨弄我的头发,我过了一会儿才偷偷睁开眼,是六哥靠在外侧,手上拿着什么在看,把我的干了大半的头发摊在他腿上晾着。于是『迷』『迷』糊糊又闭上眼。
    这一晚过得太太平平的,结果第二天六哥不知怎么了,出去了一趟面『色』就难看得要死,也不理会我。
    一屋子伺候的全是太监,我着实不惯,便找了个小宫监问:“云兮呢?”
    小宫监满脸堆笑的告诉我:“锦绣姑娘受了伤,云兮姑娘照看她去了。可是奴才们伺候得有什么不妥?皇上这次出来督战,没带宫女。”
    “哦,没什么。”我过去跟六哥说想去看看锦绣伤得怎么样。
    “她们住在最后一间船舱,伤得不算太重,只是伤在背上,手不能动,所以云兮在那里照看着。这船上全是侍卫,你就不要出去走动了。”
    我闷闷的回到内室。这船上都是男人,我要避嫌。我当了一段时日的‘石大少’,着实有些忘了男女之防了。
    过了一会儿,有小太监隔着屏风问我要不要听‘说话’,我实在无聊就叫他随意说一个来听。心头却在想昨晚都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又给我脸『色』看了。真是难伺候!
    直到午间他办完事情依然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又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别扭什么。可还是耐『性』比不过人家,偷偷找了领班太监小喜子打听。当然政务我不打听,我就问问皇帝怎么就不高兴了。这个还是说得的吧。
    “十一小姐,奴才虽然在旁边伺候,但万岁爷的心思奴才还真不知道。这回秦公公随銮驾,樊公公留在宫里,所以奴才才能在他老人家跟前伺候。奴才就记得皇上本来都挺好,结果看了从十方馆大火中抢出来的一叠画纸,立时便变了脸『色』。”
    “知道是画的什么吗?”
    “想知道什么干嘛不直接来问朕?出去。”六哥虎着脸进来。有人的时候他都是自称‘朕。’小喜子出去了,我赶紧行礼,又道:“臣女不是要打探皇上的事,只是看您面『色』不好在担忧罢了。”
    他挑眉,“你都睡到我床上了,要自称也该是称‘臣妾’吧。”
    这,我从前都跟他‘你你我我’的,这个称呼怎么突然计较起来了。那画哪惹着他了?总不能是随王画的我吧?
    “嗯?”他加重声音。
    我嘴巴试着张了张,说不出来,看他面『色』越发不好,开口道:“都是随王自己胡说八道,我又没有搭理过他。因为没有顺着他的意,他还把我吊起来呢。”
    他面『色』缓了缓,看得出有些失望,但总算是开口了,“这事我知道,是我的人拿着急报没报,正好那时候替你解了围。“
    “原来你早就在十方馆布下人了。”
    “嗯,虽然不知道那里就是随王的一窟,但得了密报有这么个地方腐蚀朝廷大员我当然得有准备。我问你,那些观音像是怎么回事?”
    我松懈下来,原来是观音像啊。
    “那是我画的我娘。”
    “那不是你的笔法,画的虽然像七姨娘,我还看得出来脸颊有个小窝。听说,随王还招人照着雕观音像呢。”
    我把我娘画成观音,他画我做什么。再说,他画我关我什么事了。还好还好,不是知道了马场那些混话。
    “他跟你胡说八道,又说了些什么了?”他坐下来,抱着手问。
    “既然是混话,听了肯定要生气的。咱们犯不着为个混人置气,再说他本来就是为了气你才说那些话的。”方才小喜子带人布了膳,我把筷子塞进他手里,“吃饭吧,为了等皇上我可饿了。”
    “你饿了先吃就是,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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