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哪有干等,这屋里摆着点心干果,我早垫过底了。
“真是想不到啊,又要回莱阳了。”我喜滋滋的说,当初总想出门,结果离家千里还是觉得家里好。
好容易哄好了。我又安安生生在船舱呆了一个下午,觉得实在太闷了。结果当晚就发生了让我不闷的事。
我半夜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居然换地方了,我就在六哥怀里睡着,他靠着船篷打盹。这就是一条普通的船,船头有人掌灯,前后有人划船,还有人仗剑在外站着。看天『色』,快天亮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半夜换地方了。我怎么睡这么死,一点都不知道。
“皇上?”有人弯腰在垂着布帘的地方唤。
六哥立即睁眼,“什么事?”
“之前那条船行驶的方向有起火的迹象。”
我赶紧让开,让六哥好起来。这条船上只有我们十几个人,其它的人呢?我想问看着六哥面『色』凝重的样子,又咽了回去。他半日转过身,对我说云兮她们上了别的船。嗯,我就是在担心云兮和锦绣。
这种情况,自然是保住皇帝最重要。其他人都有随时牺牲『性』命的打算。但我还是希望锦绣和云兮没事。
“还去莱阳么?”
“暂时不去了,等一下就靠岸上岸去。十一,老爷那里怕是也不安全了。又把他老人家拖进来了。本来以为这事还有几年才会出来的。”
“既然是毒瘤那还是早些去了对身体好。至于老爷,这辈子风浪见多了。皇上不必为他担忧,十一相信他会遇难成祥的。”如果随王要的是林家的财产,这种情况下老爷想必能割舍。可是如果他把莱阳的林家人都抓起来就麻烦了。可现在我也只能这么说宽六哥的心。总不能这个时候哭哭啼啼要他去救我爹吧。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随王应该还不知道是我来了,他的注意力还在銮驾那边,老四跟我身量相仿,被我『逼』着坐在銮驾里冒充呢。我非找出他那几箱东西不可,不然,非得『乱』了朝纲不可。”
“哦。”其实不必亲自来的,救我可以叫四哥来。六哥从头到尾都没说他是来救我的,是不想我有心理负担吧。
他指指一旁的包裹,“里头有身衣裳,你换上,再把头发挽个髻,免得『露』馅。”
我看着包裹里的衣服,很普通市井女子的穿着。可挽髻做什么,兄妹相称不就是了。
“谁家兄妹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
船篷的帘子放下,六哥和我各自背转身换衣服,我换好回头,发现他压根就没转身,正敞着衣襟,『露』出里头的中衣,看我换好,示意我过去替他系衣服。
之前让我自称‘臣妾’,现在又要扮夫妻。反正就是要我亲口认了他这个‘夫君’就是。好吧,我此刻也只有跟着他去找东西。我凑过去把衣服替他系好。
然后嘴里默念着:相公、相公、相公...还是要习惯的好,要不然人多的地方一个‘六哥’出口就容易暴『露』了。
第65章
“你嘴里念念有词的念叨什么呢?”六哥靠回去接着小寐。
我却是了无睡意了,“没什么,你再睡会儿吧。”我哪能跟他说我在练这个,不然这人非得要求现在就叫他过过瘾不可。绣鸾开初叫的时候眸子里总带着促狭笑意,很容易『露』馅。我虽然不至于笑,但第一次叫肯定容易结巴,练来只是为了有外人时,万一需要唤一声不至于『露』馅而已。
很快船靠了岸,却不是正经意义上的码头,而是找了一处就近靠过去。
“爷,夫人,小心脚下。”
我刚洗了把冷水脸,略吃了些东西。跟着六哥从小路不知往哪处去。因在人前,他自走在前头,没有牵我,脚步挺大。因为天『色』半明了就难免惹人瞩目。我也加快脚步跟着。
走了小半个时辰的路才到了一处青石瓦的房子处叩门。好半日才有人来开门。既如此,那应当不是六哥的地方了。此时路上虽偶有行人,但到底到别人家做客时嫌太早了些。
叩门人见了这么多人,疑『惑』的问:“你们找谁?”
“贵府魏爷的故人,特来投奔。”叩门的小窦说,边说边递了个东西过去,我看着像是纸镇。不知道什么用意,难道是信物?
“那请客人稍待,待我禀过家主人。”
这个时候应当是起身了的,倒也不用把人从被窝里叫起来。
这家主人很快就出来了,一脸掩不住的惊讶,“皇、皇...六爷,还真是您大驾光临啊,快请快请快请。”
六哥带了我进去,我脸上覆了轻纱,只余一双眼睛在外,那人偷瞟了我两眼。这谁呀?六哥身边的人,还没人敢这么看我的。
进去那人一定要请六哥上座,六哥摆手,“这儿没皇帝,不过是路过此地的一个故人罢了。”
“哦、哦。”
最后分宾主坐下,“既然六爷说来的就是位故人,那我说话就随便些了。”说是说话随便些,却没有出声。
六哥忽然说:“这是内子,你但说无妨。”
“哦、哦。六爷离了銮驾孤身到此,草民不敢问,如有差遣草民万死不辞。”
“用不着你万死,找个地方暂时落脚。”
“这是天大的面子,这就让人带夫人进去歇一下,然后叫内子陪她用早饭。”说着站起来,对门外的丫鬟吩咐:“快去,看旁边的院子收拾停当没有,带...带萧夫人进去先歇着。然后叫......两位夫人都叫上去陪萧夫人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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