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去见猫老爷吗?猫老爷要认不出你了。”
“喵喵嗷!”
“状元?我必定能考得状元!”小徐秀才说,“可你再这么吃下去,等我考得状元,你就变成猫猫猪了。”
顾长安听得忍俊不禁。
他赶紧拉了拉白七爷的袖子:“我们赶紧走,免得小徐秀才来质问我,为何给他一只猪猪猫。”
……
第二天,顾长安难得起晚了。
昨日在香市玩得太晚,回了杭州府后又续了一摊夜宵。等到入睡已经是子时之后。他沉沉睡了一觉,才被小猫咪唤醒。
毛茸茸的小猫咪被阳光晒得蓬蓬松松,扒拉着床边目不转睛地看他。看着看着,就伸长了脖子要去亲亲。
顾长安感到脸颊一阵湿漉漉的发痒,睁眼一看,就看见了小布偶。
“哥哥。”小布偶喊,“喵呜~”
“哥哥起床了。”顾长安撑起身体坐起,伸手揉了揉小布偶的小脑袋。
于是小布偶就快活了起来,它竖着尾巴落了地,快快乐乐地跑到了卧室的悬空处。那里是一楼大树的衔接口,站在那里,猫咖正厅就一览无余。
小布偶想要跳上树枝,又有些不太敢。姐姐说乖猫猫不能上蹿下跳,它还没有这样跳过呢。
顾长安见状,抱起它伸长手将它一放,小布偶就落在了一根枝丫上。
它高声“喵喵”一声,小心翼翼地顺着树枝走到了主杆附近。
小猫咪完成了一场伟大的冒险!它高兴得抓着树干,不住呼噜起来。
小警长卧趴在另一根树枝上,只觉得自己开了眼界。怎么会有这样笨拙的猫咪啊!它忍不住站起身,冲小布偶喵喵两声,摆出了架势开始教学。
小布偶“喵呜喵呜”,鼓起勇气凑了过去。
顾长安被它俩逗笑了,他探头给一楼的白七打了声招呼,才回到房间洗漱下楼。
河坊街带着些节日的温度,商铺门前燃放的香火似是刚刚燃尽,空气里还有一些香火的味道。
店小二们扫着大门,见顾长安出来了,就扬声冲他问好。
顾长安点头应了,正要回屋,就听见马仪的声音:“顾小郎君。”
一侧头,这位新知府正从街头疾步走了过来。
“我昨日便在寻你,却没见你。”马仪说着,侧头看了看那自动饮水机,“蜂蜜可还够?”
“足够了。”顾长安说,“你昨日寻我,可是有事?”
“是有一事。那灵隐的昙传住持,想要在寺中建左右翼门与一座面壁轩,他这些年一直在为此筹资,但一直未得修建许可。日前他却说,修建翼门与面壁轩一事,得到了你的准许。”马仪细看着他的表情,“这可是真的?”
修房子?
顾长安回忆片刻,才迟钝的想起来,当日上灵隐,那乐呵呵的老和尚确实问过他意见。
“昙传禅师确实问过我的意思。”顾长安道,“我观那佛寺悠远古朴,气韵悠长。也适合再建一建。”
得他回答,马仪就郑重了起来。
连这顾小郎君都说可以修建,难道那屋子建好,还真对杭州百姓有益不成?
他沉吟半响,拱手道:“我知晓了。此事我会考虑。对了,我日前将郎君你公布的医方写信告知了我那在苏州任知府的朋友,苏州有医药世家想要研究这方子,却不知可不可行?”
“随便他们研究。”顾长安说,“有医学传家之人来研究才更好,所有的科学都是越辩越明的。”
“郎君高义。”马仪再次拱了拱手,又急哄哄的走了。
盂兰盆节之后,没有多少时日就是秋闱。秋闱考点设置在布政使司驻地,下辖的十一府、一州与七十五县的秀才们,都要来此乡试。作为杭州府的知府,他简直忙碌得脚不沾地。
顾长安目送了他,一回头,就见小布偶和小警长两只猫猫叠猫猫,正趴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什么。
顺着猫咪们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舟贩家的小姑娘,被娘亲牵着,正在转着一个拨浪鼓。
她显然是在有意识的逗猫,扭头看着猫咖,手里的拨浪鼓上上下下,引得猫猫头也上下左右的动着。
顾长安刚看几眼,就被那绣娘发现了。
她有些紧张地遥遥冲顾长屈了屈膝,回头就抓着小姑娘往反方向走了。
她抓得很紧,步履很快。小姑娘踉跄了几步,才小跑着跟上了娘亲的脚步。
顾长安走到叠猫猫身边,伸出手同时点住两个猫咪的粉嫩鼻头:“对不起,看来哥哥不太受欢迎,耽误了我们猫猫玩游戏。”
小警长脑袋一偏,错开了他的手。小布偶却娇娇地“呜喵”一声,把小脑袋送上来给顾长安摸摸。
“作为补偿,今天给你们搓一个新的球球吧。”顾长安站起身,却见小布偶似乎惊住了。
它呆愣愣地看着顾长安,随后就焦急地“喵”了起来。
“哥哥,哥哥!”顾长安只听见它这么喊。他连忙抱起小布偶,温声道:“我们小乖乖怎么了?不要急慢慢说。”
小布偶“咪嗷咪嗷”叫着,顾长安正要寻找白七解惑,就见小警长端坐了起来。
它神色极严肃,一双绿眼睛瞳孔缩了起来,连眼睛都微眯了。它紧盯着小布偶,沉声道:“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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