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装B犯的堂弟,其实早就将眼线埋在公司里,风吹草动的都瞒不过他,是随时准备着正位的打算?甚至在家里养着宠物鸟,专门教了这个侮辱的词汇来嘲讽自己?
那怎么可以,从来都是子继父业,自己老爸打拼了十多年的产业,凭什么让个外人坐享其成?
阎韬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看着旁边这只宠物鸟也是憎恶到极致的地步,恶向心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里的烟头对准了鸟爪,就是狠狠的一戳。
白一一万没想到在自家餐桌上还能遇到袭击,一个不留神的就被烫得正着。
十指连心,爪子也不遑多让,剧痛猛的袭来,他下意识的就是用嘴去啄。
坚硬又锐利的鸟喙,是能把人直接啄瞎的程度,这猛的一撞,阎韬手背立刻见了血。
他显然气极了,手一伸,想就此捏着小破鸟,狠狠收拾一顿。
没等他得逞,大步走回来的阎拓当头一个耳光扇了过来,人立刻被打蒙了,两耳开始嗡嗡作响。
这位三十一岁的大孩子,果真就是个孩子,呆了一下后,竟然就此哭了出来,“妈,你看啊,这破鸟把我手啄破了。流血了啊!阎拓他……他还打我!”
第49章 阎董
蒋秀珍急急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餐桌边意欲找人算账的时候,阎拓正细细看着白团子泛红的鸟爪。
所幸确实比人类表皮要厚上一些,只见红未见肿,应该没什么大碍。
可还是挡不住一阵阵的心疼。
往年的这种时候,他都当上门的两母子是耍猴戏的,冲着伯父的面子,无论那俩说的多么难听,也只当是个屁一般的放了。
可今天招惹到白一一头上,他却无论如何忍不得,一巴掌抡过去不算完,又死死盯着打算撒泼耍赖的两人,似乎是随时还能再次出手的架势。
毕竟干了小十年刑侦,配着枪、见过血,与悍匪搏过命的,他这摄人的气势一拿出来,温室里泡废了的蒋秀珍母子立刻有些招架不住。
阎韬捂着半边脸,勉强撑出架子,“你……你这是故意伤害,你还是个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这就去验伤,你等着接我律师函吧!”
“随你。”
阎拓冷冷答完,捧着团子两步走到沙发旁,拎起那个最新限量版的爱马仕,对着大门口笔直的丢了出去,“吱”……金属配件与地面一阵亲密的摩擦。
蒋秀珍尖叫一声,面上的惶恐比刚才看见儿子挨打还要深刻许多,即刻冲了出去,探视她无辜受累的爱包。
阎韬在堂弟线条清晰的肩背肌肉上瞟过一眼,再看看自己白斩鸡似的胳膊,终于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文明人不与野蛮人一般见识,恶狠狠甩下句“你等着”,追着母亲出了门。
阎拓关好门又加了反锁,将某泼妇的骂街声隔绝在外。
转头安慰道:“还疼么?擦点药膏吧。”
白一一爪子不疼,他脸疼。
替姚佩女士脸疼。
感情那天自家老妈一阵的抱怨,什么混吃等死小混蛋的,正主就杵在旁边听了个明明白白。
这不等于当面骂人了么?偏还一个字没能骂在点子上,尽是些庸人的扑风捉影无端猜测。
现下他实在有些讪讪的,“阎拓,那天我妈……你别放心上啊,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阎拓低笑了一下,“嗯,你知道就行,其他人……无所谓。”
这话意有所指,几乎已经说得半白了,他甚至想直抒胸臆,接着把内心的欢喜说个彻底,只是看着手上巴掌大的小鸟身,却又觉得并非开口的良机。
白一一诚恳说道:“还是要说声谢谢的,姚佩女士那么调侃你,你非但不计较,还出手帮她解决工作问题,我……”
阎拓在团子翅膀上顺了顺,阻止他继续客套下去。
“我们两个还要谢来谢去?你帮我的还少了?数都数不清了。能帮上阿姨的忙,我高兴还来不及。”
被人顺着撸毛,言语还如此的亲近,白一一仿佛吃了颗十全大补丸一般,精神绝佳的,连爪上的烫伤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自然有人没忘的。
阎拓拿出只紫花膏,在鸟爪泛红的部位,细细抹上一遍,又拿出哄小朋友的招数,轻轻的“呼呼”两下,似乎这样就能减少疼痛。
温柔的态度已是最好的良药,别说只是轻微烫伤,就是残腿断肢,白一一觉得自己也能即刻的满血复生。
没了添堵的两个玩意儿,主宠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偶尔会默默的望上对方一眼,便是无声也暗自透着十分的默契。
依旧繁忙的两日过去,长假结束后复工的第一天,阎拓硬挤出几个钟的空挡,前往CBD中心区的至臻大厦参加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
白一一虽然有些好奇,可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实在有些拿不准,该跟还是不跟。
没等他想明白,换好长袖衬衫走到门口的饲主大人回身催促:“走吧,万一塞车的话,迟到就不好了。”
阎拓完全没体会到白一一的顾虑。
他早已习惯白团子的跟随,压根儿没顾忌太多,如今心里有了别的念头,就更是半会儿也舍不得分开,甚至觉得能揣在兜里随身携带的男友,实在是太cute了点,时髦来讲,简直就是绝绝子啊。
准点到了大厦的接待厅,前台客气的请他登记个人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