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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过有了这番自作聪明的调侃逗趣,玲儿脸色几转,担忧惊讶,悲伤怜悯,在她脸上都过了一遍,最后又被明艳的笑容感染,将杞人忧天的愁绪抛之脑外。
“你们要离开逢山村了?”水灵的眼睛望着迟肆,她依依不舍问:“你以后还会再来吗?”
迟肆扬眉一笑:“聚散离合皆由缘而起,由缘而灭。若我和姑娘缘分未尽,终有相逢之期。”
即便说的全是场面上的废话,也废得有点儿禅意。
玲儿收起离愁,把四人送出村口,在金黄暮色中看着那道瘦高的淡色背影,渐渐模糊于马蹄扬起的烟尘。
夕阳西沉,烟霞映天。
金色的麦浪随着清风高低起伏,同秋蝉的鸣叫声一起编织出昙花一现的安宁祥和。
九转十八弯的山间景致处处相似,辨不清来路与归途。
“回头看什么呢?”见谢观柏数次转头回望,迟肆调侃,“你背后的东西一直好好跟着在,不用担心。”
谢观柏睁大圆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真怕她会跟上来。”
方才村口送别的情形再次让他叹为观止。
即便玲儿抛下家人跟着迟肆一道离村,他也丝毫不会觉得奇怪。
“你年纪还小,没去过烟花巷,也没见过巷中盛景,”齐季清艳眼梢一弯,一句话调侃了两个人,“咱们家老四,不知多受姑娘们欢迎。”
这一句“咱们家老四”带着上翘的尾音,像飘荡的羽毛轻挠在迟肆心尖上,挠得他心里发痒,三魂七魄也好似轻飘飘地离了体,一时找不着北。
他心花开得正盛,倏然又听到对方下一句——“等哪天你年纪到了,让老四带你去醉红楼,即便千金难求一顾的头牌,也可想见就见。”
齐季往常没少用这些话调侃他,他也厚颜地接下,眉飞色舞道一句“承蒙谬赞,不胜惶恐。”
可今时今日听在耳里,飘然的得色又被一大团棉花压回了心口,堵得他气短胸闷。
他不知这莫名的情绪因何而来,烦躁的心绪也无从发泄,只得一抽身下的马,故意扬起土尘,将几人甩在身后。
谢观柏没听懂齐季的话,正在沉思去那个叫醉红楼的地方和年纪有什么关系,忽然见迟肆策马疾驰扬长而去,大为疑惑:“他怎么了?”
齐季眼中戏谑更深:“不知道,可能到了每个月心情不好的那几天吧。”
“……啊?”谢观柏更加云里雾里,偏头看向师兄,希望能得到一个解答。
谢观河清咳一声,无奈看了齐季一眼。
师兄沉默不语,齐季笑容戏谑,谢观柏不明就里也猜得到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不好再问。
约莫过了半柱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耐不住性子开口问:“村民们都走火入魔,为何单单玲儿姑娘和孟婆婆平安无事?”
“我问过了玲儿姑娘,”谢观河无视了师弟“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的一脸惊讶,淡然道:“玲儿姑娘说,孟婆婆是村子里唯一不信神仙,没去庙里上过香的人。”
“我记得她说过,孟婆婆的家不让外人借宿。”齐季也想起了什么,“孟婆婆应是看在玲儿的份上,让我们住了一晚。而老四说,那个法阵缺了阵眼,位置刚好在这院子里。”
谢观河点头:“孟婆婆从不让陌生人进她的院子,所以布阵的人没办法完成整个法阵。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那玲儿姑娘呢?”
谢观河摇头:“她自己也不知。不过……她身上带了一些首饰和平安符,说是都开过光,问我是不是和你身上的一样,有辟邪驱煞的效用。”
“或许有这一可能。只是我们现在已经离村,没办法再让老四看一眼……”
谢观河和齐季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没留给谢观柏插嘴的余地。
他闷在旁边听了一会,最终扬起马鞭,大声朝前方喊道:“喂,迟肆,等等我。”
几人再次回到官道上的客栈,已是月入中天。
迟肆相貌绝艳出尘,令人见之难忘。他们不过离开两天,掌柜对他仍然记忆犹新。
见到几人回来,甚至不用客人多吩咐,掌柜已极有眼色地让小二备好房间,上了一桌好菜。
他们快马加鞭飞驰了几个时辰才赶回客栈,早已饥火烧肠。
饭菜上桌,众人也跟着上桌,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颐祭一祭五脏庙。
路上迟肆心中始终堵着一口气,不知其所起。后来又见齐季和谢观河聊得热切,旁人插不进嘴,更觉烦闷不已,却又无从排解。
眼见齐季夹了一块肉,他心中愁闷像是终于找到一处宣泄口,二话不说唰的一声,就把对方的东西抢到了自己碗里。
出筷的速度疾如闪电快似流星,干脆利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即便当世绝顶高手,在这等身手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风。
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让谢观柏看得傻了眼。
齐季平日和他都这么闹腾,已经习惯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有别的人在,对方脸皮厚不在乎他人看法,他却不能不要颜面,针锋相对再抢回来。
他无奈一笑,慷慨地表示把这块肉赏给对方,又重新夹了一块。
哪知才刚夹起,又在疾风迅雷的攻势之下被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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