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听闻,便把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能在太监中大杀四方,怎会输给一个小小妃嫔。
猜棋后,蕙嫔娘娘执黑先行,二人开始了对决。
陆云深一开始有些轻敌,下得漫不经心。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蕙嫔娘娘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
虽然棋风并不强势,却也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看得出这童子功必定经过了经年的训练。
棋已经下至中盘,局势仍然不明朗。
陆云深的眉头渐蹙,必须要打起精神了,丢人还是次要的,要是真输了,小命就难保了。
陆云深紧紧盯着棋盘,希望找到蕙嫔的疏漏之处。
纵观全局,只有右上角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能盘活这一片,整盘棋就活了。
虽然此时外面是数九寒天,朔风呼啸,但陆云深的汗水簌簌流下,湿透了内衫。
使尽浑身解数,接连打了几个劫,陆云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总算是逃出生天。
“好棋力,本宫自愧弗如。”蕙嫔温婉一笑,认输了。
“蕙嫔娘娘过奖了。”
“本宫见你气质也不俗,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本宫身边,贴身伺候吧。”
“回娘娘的话,奴才刚进宫不久,宫里的规矩还不甚清楚,生怕误了娘娘的事儿,那可是罪该万死。”
“本宫正是看中你进宫不久,还没有沾染太多宫里的恶习,自有一种天然去雕刻的天真意趣。再加上你棋力着实不俗,跟在本宫身边,平日里还能与本宫下棋解解闷儿。”
“奴才遵命!”
陆云深表面上强装淡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自此,陆云深一跃成为了蕙嫔娘娘眼前的红人。
前些日子跟着肖公公,只能算是狐假虎威,不过是个傀儡,生死仍然掌握在肖公公手里,哪天惹这个老东西不高兴了,要他的小命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现在不一样了。
在这承明殿里,也只有蕙嫔娘娘的贴身侍女锦瑶高他一寸,即便是肖公公,现在也得给他几分颜面。
贴身太监听起来很忙,但是却也是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差事。
因为手里的活儿,下面总有大把的小太监争着抢着去干,只要把主子哄好了,就能落得大把清闲。
陆云深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蕙嫔娘娘睡过午觉之后,陪她喝茶下棋,不时地指点一二。
一段时日下来,蕙嫔娘娘的棋力倒也增益不少,便日日盼着陛下哪日能突然路过承明殿,进来小坐。
只可惜,这承明殿又远又偏,如若不是专程过来,根本不存在随意路过这回事。
给蕙娘梳妆的锦瑶吹起了耳边风:“娘娘,照您这么苦等,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不如,我们直接去请陛下过来吧?”
“请陛下?那陛下也未必会过来啊。再说了,以本宫现在的棋力,不足以跟陛下抗衡。
即便陛下过来了,发现本宫的棋力与以前无甚区别,岂不龙颜大怒,这样本宫就彻底没有机会了。本宫,赌不起啊。”
说完蕙嫔娘娘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后宫女子,大好韶华就消逝在这无边无垠的等待中。
“娘娘,我能让你赢。”陆云深突然出现,胸有成竹地说道。
第70章 、4
“哦?陆云深,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蕙嫔听到陆云深的话,眼睛里多了几分光彩。
……
“哦?陆云深,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蕙嫔听到陆云深的话,眼睛里多了几分光彩。
陆云深道:“娘娘,您忘了?我之前跟肖公公搞的那套把戏。”
锦瑶率先提出了反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一旦被陛下发现,陛下势必龙颜大怒,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掉脑袋的!”
蕙嫔则托腮凝思了片刻:“但是你们平日里下棋,总有许多人围观,你躲在肖公公身后,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但若是本宫与陛下对弈,身旁大概只留一两个宫女太监随身侍候,难道也要叫你在本宫后背写字吗?!”
“娘娘和锦瑶姐姐莫生气,听奴才细细道来。陛下和娘娘对弈之时,势必会有奴才在二位主子身后侍候。
到时候,奴才站在陛下身后二尺之外,下到关键之处,奴才就可用手势悄悄示意给娘娘。
至于具体的操作,待会与娘娘模拟一下便可,保准用不了一刻钟,就能熟练掌握。”
蕙嫔娘娘听了大喜,与陆云深练习了片刻,果然掌握了此法的精要之处。
事不宜迟,几人决定今晚就实施起来。
蕙嫔娘娘手书一张便笺,上书近日臣妾棋力有所增益,希望能得陛下指点云云,派肖公公送去了陛下的寝殿。
锦瑶等人则开始紧锣密鼓地为蕙嫔梳妆打扮起来,果真比往日多了几分神韵。
一切准备妥当后,陆云深发觉蕙嫔娘娘的双手虽白嫩纤细,但整体较短。
陆云深深知,一双纤纤玉手衔着棋子落于方寸棋盘之时才好看。
如果能涂点现代女人常用的指甲油,从视觉上延长一下手型,便大有不同。
可他到哪去找指甲油呢?
陆云深突然想起,听闻清朝后宫,妃嫔们常常命人将凤仙花捣碎,敷在指甲上,片刻之后擦拭干净,便可得到鲜艳欲滴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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