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刚刚,他的全部身体,能看的不能看的,连那最同惨烈的现实,一起赤?条条呈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眼里。
他气到抓狂!恨不得杀人灭口!
许久之后,他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下来。
他与那人也只是一面之缘,谁也不认识谁,后宫这么大,今后未必会遇上。
算了吧……
一觉过后,陆云深已经把这桩糟心事完全抛到了脑后,继续他的搞钱大业。
围棋虽然在大楚后宫蓬勃发展,然而水平普遍太低。他一个业余的围棋爱好者,棋力就能在后宫中大杀四方。
肖公公的名声加上陆云深的棋力,二人果真在后宫横着走,没过多少时日,二人就赚得盆满钵满。
肖公公也果真没有亏待这棵摇钱树,不但洒扫一类的活计都给他免了,还好吃好喝伺候着,每天像大爷一样供着他,放眼整个承明殿,哪个不给他陆云深几分薄面。
人一有钱,紧跟着就是无聊。
陆云深每日的活动不外乎陪肖公公下下棋,吃吃肉,数数钱,无聊的要死,除开下半身的一些不适,他甚至觉得当太监似乎也不错。
但没成想,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飞来了横祸。
这天,内务府的柳总管携着两个小太监,来给蕙嫔娘娘送,恰巧看到陆云深在跟其他宫里的下人下棋。
“好你个狗奴才,陛下每月给你发着月银,就是请你来当大爷的?主子不得势,奴才也愈发没有规矩起来了。
大白天的不干活,竟干起了赌博的勾当,来人啊,把这两个狗奴才给我拖下去,每人五十大板,你们这承明殿也该立立规矩了。”
“柳总管饶命啊,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陆云深扑通一声跪下。
“这个奴才看着有些眼熟,陆……陆云深,咱家记得没错吧?早在规训的时候,就是个不长眼的东西,没想到进宫已经这么久了,还是没个正形儿,该当重罚!”
“柳总管好记性,小的确实叫陆云深。可否借一步说话,小的有几句贴心话想跟您讲。”
柳总管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一转,脸色一变,陆云深心里就知道,这回八成有救了。
二人来到花园边上,陆云深狠狠心,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地塞到了柳总管的手心里。
柳总管合起手掌感觉了一下,立刻瞪大了双眼,显然被这个数目惊呆了,急忙塞进了袖口,环顾一下四周,确保没被人看到:“算你是个有心的,这次就姑且放过你,要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说完就踩着小碎步离开了。
陆云深狠狠地啐了一口,心仿佛在滴血。
好不容易攒了这么久的银子,没想到一朝就被这个老太监给坑走了!
后面几天,陆云深都过得昏昏沉沉,毫无斗志,好在肖公公这几天约了两个棋局,多多少少赚回了一点,不然真得没法过了。
但没想到糟心的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天,陆云深帮着肖公公赢了一大笔彩头,心情有所缓和,刚准备躺下睡个回笼觉,空照就急急忙忙来喊他。
“陆云深!不知道哪个长舌头的,把你告到了蕙嫔娘娘那里。娘娘正等着治你的罪呢!”
想必是哪个小太监看不得别人好,急红了眼,暗地里捅刀子。
哪天让本大爷查出是哪个天杀的,必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陆云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草草收拾了一下仪容往正殿赶。
一进正殿,陆云深熟练地跪在了地上。
前方正位上端坐着蕙嫔娘娘。
蕙嫔家世一般,其父只是个五品小官,但家风正统,注重教养。
所以这蕙嫔长得虽然清汤寡水,并不惊艳,却也有一种人淡如菊的气质。
“陆云深,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蕙嫔声音不大,但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回娘娘的话,奴才刚进宫不久,宫里的规矩还不甚清楚,不知犯了什么过错,还望娘娘明示。”陆云深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甚清楚?投机倒把的事情,我见你清楚的很,还不细细说来。”
看来蕙嫔已经全知道了,瞒着也于事无补,他只得和盘托出:“娘娘恕罪,奴才也是被逼无奈啊。肖公公偶然得知奴才略通围棋,便逼迫奴才与他狼狈为奸,悄悄在他身后指点。
赢了的彩头我可是一分都没要啊,娘娘,全部都被肖公公一人独吞了。
奴才也知此举不妥,但迫于肖公公淫威,小人不得不从,否则根本无法在这宫中活下去……”
蕙嫔起身走到他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略通围棋?那你这些日子胜率几何?”
“没……没输过。”
蕙嫔闻言,眼睛突然多了几分神采。
她自幼学习琴棋书画,其父棋力甚高,耳濡目染之下,蕙嫔也颇有心得。
刚入宫之时,陛下听闻蕙嫔善弈,便来了几回,只可惜陛下见她的招数无甚新意,便意兴阑珊,很少再来承明殿。仍旧回到了自己的美人堆里,日夜醉卧温柔乡。
自此,蕙嫔愈发痴迷于钻研古谱,只盼寻得几个妙手,得到陛下的垂青。
“哦?那本宫倒想见识见识了。”
说着命贴身侍女锦瑶摆好一幅上好的棋具,“你若是赢了本宫,那本宫就姑且放你一马,若是输了,拖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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