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歪着头,对母亲说:“我觉得现在觉得她跟那个坏王爷很像。”
沈怜雪顿了顿:“你是说靖王?”
沈如意点头,她自己回忆这自己看过的那本书,但书中她所看到的剧情只到景祐十九年,也就是今年开春,之后的故事她都没有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书中只围绕兰婶婶和坏王爷所写,其他人都是寥寥几笔,沈怜雪跟她基本是不被人在乎的小可怜,就连最后的结局都没给。
所以沈如意根本不知,为何沈雨灵今日会出现在巷子里,恰好被靖王的马车撞了,然后就被带回了靖王府。
沈如意:“……”
“咦,那……那女人,是不是被带回靖王府了?”沈如意瞪大眼睛问。
沈怜雪并未对她叫沈雨灵那女人有什么反应,倒是也想起这事:“似乎是的,那她或许就能见到兰娘。”
沈如意点头,她对沈雨灵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很关心霍茵茵,听到母亲的话,她立即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让兰婶婶好好生活,坏人快快走开。”
这个坏人,也包括以前欺负过他们母女的沈雨灵。
沈怜雪笑着点了点她鼻子,抓起她的脚丫给她擦脚:“好了,莫要再想沈家的事,你还是赶紧把九章算术背会,明日你父亲万一要过来呢?”
“哎呦,对!”沈如意一拍脑袋,立即滚到床上,开始闭眼睛默念裴明昉给她讲过的口诀。
沈怜雪笑着看看她,也收拾好家中一切,上床把女儿抱在怀里。
“团团,晚安,好梦。”
她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两个人滚进温暖的鸭绒被里,皆是一声轻呼。
沈怜雪耳边是女儿细细碎碎的背诵声,她缓缓闭上眼眸,不再关心什么沈家沈雨灵的,同女儿一起沉入梦乡。
而此时,状元巷裴府正是灯火通明。
裴明昉刚从禁中回来,晚饭还没来得及吃,就已经坐在书桌后,听裴然禀报。
沈家的事简单明了,根本不需要范辙亲自出马,裴然一个人就查得清清楚楚。
“大人,沈家的事已查清,沈家确实死了人。”
裴明昉目光一直落在手中的折子上,他不用给出反应,裴然自己就会继续往下说。
“死者名叫方言之,是沈家大小姐沈雨灵的夫婿,他于昨日傍晚,在榆树巷的一百三十八号遇害,同他一起遇害的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裴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裴明昉才终于有了些反应。
他放下手里的折子,实在没想到死的会是方言之。
若说沈家最应该死的是谁,那肯定是已经病入膏肓的沈文礼。
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是年轻力壮的方言之。
裴明昉却不用过多询问,他直接下了定论:“榆树巷一百三十八号,还多了一名陌生的女死者,也就是说,方言之有了外室,并且就住在榆树巷。”
裴然道:“大人言中。”
裴明昉道:“若是这样情形,杀人者其实很好猜,必定是心爱之人背叛的沈雨灵,但今日,我们却在路上看到了沈雨灵,她当时身穿孝服,一看便是在给方言之守丧。”
裴然基本上不用说什么,裴明昉便全部都说多了。
“大人又言中,”裴然道,“大人一定想不到,杀人者是谁。”
裴明昉抬起头,淡淡看向他。
裴然那张平凡的脸,倒是难得露出些许欢快表情。
“是柳四娘杀了他,不,”裴然笑着说,“杀了他们两个。”
裴明昉微微一挑眉,转瞬之间,他便明白过来。
“难怪,沈雨灵出现在了靖王的马车前。”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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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日,又是忙碌而充实的。
随着上元节正式结束,热闹而欢喜的新年庆典也渐渐行至尾声,所有的喧嚣都被繁忙而平凡的生活重新取代,街面上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今日,沈怜雪带去的新菜品是桂花糯米藕。
这是一种比话梅排骨还要新鲜的食材,被整齐放在竹碗中,因上面挂了一层桂花酱,看起来晶莹剔透,且香气扑鼻。
虽是冷碟,却叫人忍不住咽口水。
同沈怜雪熟悉的食客便问:“老板,这又是什么新鲜吃食?”
沈怜雪笑道:“这是桂花糯米藕。”
这个菜名一讲出来,食客大约就明白到底是什么,便纷纷好奇凑上来闻。
莲藕的特殊味道跟桂花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在这种味道中,还有糯米那种引人口水的饭香。
这三种食材结合得异常完美,完美到即便没吃过的食客们,也光凭这卖相,从心底里升起这很好吃的感觉。
这会儿馒头几乎都卖完了,沈如意就回到母亲身边,帮着母亲吆喝。
“这是我们团团煎饼新开发的吃食,仅售这一日,八文钱一碗,一共只有三十碗!”
沈如意的小嗓子声音不大,但每每她开口时,食客们便会不自觉闭上嘴,努力聆听她的声音。
沈如意道:“三十碗哦,下次再卖可能要十日以后啦。”
昨日的那道话梅排骨,一共只准备了十来份,很快便卖完了,但就这十来份,也令买到的食客流连忘返,今日还有过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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