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调情。
那请他来是做什么?
沈飞云笑了笑,从腰间取下一块玉坠,递了过去,柔声道:今日有事,劳烦弄影公子白走一趟。下次有空,我们再见,届时必然聆听公子琴音。
弄影公子接过扇坠,哦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沈飞云面目柔缓,却自有说一不二的气势,于是什么话都忘了,当即起身告退。
上好的蓝田玉。简亦善等到弄影公子离开后,这才开口,你可真舍得,随随便便一个人,就一掷千金。
沈飞云随口反驳:确实比你出手阔绰。
自打陈王被软^禁起来,简亦善的日子就没有以前那么好过,往他们府上递银子珍宝的人少了许多。
那扬州第一花魁之类的红颜知己,一个个都翻脸不认人,用好听动人的话将他打发出去。
没成想,两年后,简亦善又被皇帝提拔,成了户部尚书,叫人捉摸不透,他们家到底失势没有。
沈飞云和简亦善熟络得很,平日里常常说些互损的话,因此揭人疮疤,丝毫没有负担。
沈飞云又饮了一杯酒,问简亦善:你当真在施红英上门的时候,怀里搂着怡红院的姑娘么?
简亦善顿时被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施红英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简亦善只好擦干净嘴,讪讪道:这不是很正常?男人不都如此?
施红英一把将身旁的沈飞云扯入怀中,笑道:我也如此,这很正常,我们彼此彼此。
沈飞云没防备,跌入对方怀中,一不小心杯中的酒洒了满怀。
简亦善脸色忽地一沉,默不作声,只冷冷地盯着沈飞云,等了良久,见他还不起来,便开口质问:红英怀中这么惬意,叫你舍不得出来?
施红英用了暗劲,沈飞云怕伤到她,因此才没有动手。
看看这脸,施红英抬起沈飞云的下巴,冲简亦善挑衅道,不必你好看上千百倍?我做什么要吊死在你这株老树上,飞云也比你强许多,我觉得不若同他好。
沈飞云失笑,心想这就有点过了。
他认真道:放我起来,不然我真动手了。
施红英很给面子,松开手,任由他坐起。
沈飞云松了一口气,觉得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位神仙打架,尽波及到他身上了。
他叹了一口气,拿起酒壶倒了倒,发现空空如也,认命地取出另一壶,架在了小火炉上。
简亦善依旧冷着脸,目光深邃,紧紧盯了沈飞云片刻,问:你难道忘了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夫,怎么如此不检点,夜宿烟花之地也就罢了,还勾搭我的人。
沈飞云抬头,语气惊讶:你怎么知道我
他和苏浪拜堂成亲一事,只有他、苏浪和许清韵知道,怎么简亦善忽地说出这种话来。
简亦善听出他的疑惑,淡淡道:我年前回了一趟南方,去海外拜访流岫城主,意外见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苏浪!沈飞云脱口而出。
简亦善顿了一下,面上颇有些恼怒,却很快收敛,沉声道:错,是流岫城主的首徒,祁郁文。
沈飞云霎时间失了兴致,怏怏不乐道:那又如何,我是有夫之夫一事,你又从何得知?
总不见得是祁郁文说的吧?
苏浪是以祁郁文的样子,和他拜堂成亲的,他怀疑苏浪逃跑,就是因为接受不了祁郁文和他成亲,怪他没在一开始就说清楚。
苏浪应当不至于将这跌份丢脸的事,广而告之。
更何况,他猜想祁郁文受了重伤,需要调养,苏浪更不可能和祁郁文说这种事。
以苏浪极自尊的性子,只会将这件事深埋在心中。
想到这里,沈飞云心中有了怀疑,目不转睛地看向简亦善。
简亦善接着他的话,道:你已经成家立业这件事,正是祁郁文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沈飞云颇为惊讶,却竭力压下疑虑,措辞问,那你上次去拜访流岫城主,除了见到祁郁文,还有没有见到别的人?
别的人,你是指?
苏浪。沈飞云紧攥纸扇,一字一顿道,你有没有见到苏浪?
简亦善闻言,停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看来有些走神。他很快回过神,摇头道:没有见到。
沈飞云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愈发疑惑。
他也曾几次去拜访过流岫城主,但辛含雪只说苏浪自从前往漠北后,再也没有回来,又说祁郁文不便见客。
既然苏浪没有回去,祁郁文又从何得知,他沈飞云是有夫之夫,还将这件事告诉了简亦善?
第65章
沈飞云几乎已经断定,简亦善同苏浪有往来。
一想到两年来,苏浪笑看他百般求见,失魂落魄,却一直冷眼旁观。
他心中便有一把无明业火,简直快烧得他理智全无,差点就要上前拽住简亦善的衣领,好问出苏浪的下落。
沈飞云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
不能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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