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插其中,作为广场舞方阵的一员随音乐舞摆,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值得注意的是,这首金曲中,有一段比较考验人的柔韧性,需要在三拍以内疯狂来回扭腰,拿着扇子在脸颊一侧挥来挥去。
意外就发生在此时。
虎杖香织可能是逃脱之心太过迫切,扭腰的时候不小心用大了力气,只听在第二拍时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突兀的“咔嚓”,所有人齐齐向声源望去。
那广场舞方阵的正前方,虎杖香织笑容凝固着,身子僵在了扭腰的那一刻,然后她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放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她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虎杖爹惊恐万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唰地出现,忙接住了虎杖香织。
他悲痛万分地大吼:“香织!香织你还好吗香织!你醒醒,你振作一点!!”
虎杖香织艰难地抬起手:“我、我……”
“香织,不!香织!”虎杖爹仰天哀嚎,心如刀绞,仿若在质问这苍天不公,“求求你,不要出事,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我的香织啊!!”
虎杖香织那微弱的挣扎直接被淹没了,虎杖仁一把搂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那样用力,他见到香织如此虚弱,被自己脑海里停不住的幻想吓到了,于是心痛不已,双目赤红。
“香织,你撑住,你一定要撑住。只要你还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我命都可以给你。”
“香织啊,不论上天堂下地狱,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他声音哽咽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没有人听到,在虎杖仁将虎杖香织往怀里猛揉的时候,她的腰际又传来一声“咔嚓”,惨遭二度重创。
虎杖香织:“……”
虎杖仁我(平安京脏话)!快放手,腰要没了,腰没了!!
这具身体对疼痛的耐受度太差,虎杖香织被二次闪腰疼得快翻白眼,她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想凝聚全身的力量把虎杖仁推开,奈何力不从心,她的动作更像是虚弱地拍了拍他的手,在无声地安慰他。
于是,虎杖仁哭得更大声了。
这股生死离别般悲凉的气氛感染了全广场,人群哗然散开,为这对多灾多难的苦命鸳鸯让开一条道路,有的人情不自禁投以注目礼,心说今天他们竟见证到了最伟大的爱情。
他们中一些情绪化的年轻人还记得是谁导致了这一切,纷纷用目光谴责伏黑甚尔,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哪什么赔!
伏黑甚尔:“……”
一瞬间,形势逆转。
他明明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干,却好像成为了拆散这对恩爱夫妇的大恶人。
良久,甚尔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容。
他无视其他人责怪的目光,径直朝人群中央的虎杖夫妇走去。也许是甚尔的肌肉威慑力极强,这么多人里没一个敢上前阻拦,眼睁睁看着他走到虎杖夫妇身边,双手抱臂,居高临下。
“你来做什么!”虎杖仁反应过激地护住怀中妻子,双目血红地猛瞪甚尔,“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来做什么?”甚尔不为所动,语气冷冰冰的,“当初约好的事,你们都忘记了吗?”
什么,约好的事?!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们挤在一起窃窃私语,眼里不约而同冒出了吃瓜的光。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边是城市的广场,种着一望无际的香甜的瓜,其间有一群闻到瓜香蜂拥而至的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不懂。”虎杖仁当然不吃他这套。
然而,伏黑甚尔的段数岂是虎杖爹这个代餐第一人能比拟的。
只见甚尔冷笑一声,散漫地说道:“还在跟我装傻?亲手把妻子交给我,并且嘱咐我要好好待她,让我照顾好她的身体的人不是你吗?”
“我们的合同还在,白纸黑字。要是不信,我手机里还有录像,这些都是证据。”
虎杖仁颓然低头,半晌不语后,他咬紧了牙关:“对,我承认我是说过这些话。但是你做到了吗?你让她感到开心,感到快乐了吗?”
他猛地抬起头来:“不!你什么都没做到,相反,你伤害了她!我捧在手心上的珍宝,你却弃之如敝履,伏黑甚尔,你怎么敢!”
“是你没有珍惜这个机会……”
围观群众这下品出味儿了,他们惊叹不已。
好家伙,原来这是复杂的三角关系?而且看样子,是原配亲手把老婆推给了小三?还特么签了合同??
甚尔眉毛都没动一下:“我至少让她过得无拘无束,越来越健康。而你呢?她在你身边的时候是不是病魔缠身,满面愁容?扪心自问,你做得比我好吗?”
虎杖仁一时语塞。
他暗恨:“可恶……”
“行了,把你妻子给我吧,她还有救。”甚尔一把从虎杖仁手里夺过了虎杖香织。
随着伏黑甚尔步步紧闭,三人的站位也一变再变。
此时此刻,气晕过去的虎杖香织瘫软地倒在甚尔肩上,两人之间有一个小小的间隙,而在这间隙后方,是定定地看着他们的虎杖仁。
——正是最为经典的“白学构图”。
或许是上天有灵,在这等奇妙的构图影响下,虎杖仁不自觉地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这么熟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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