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秦月已经熟悉得不能更熟,过来之后就直接到秦芦记来见她。
被酷暑的烈日晒过,严芎看起来黑了许多。
他一边大口喝着冰镇的酸梅汁,一边与秦月说京中的事情。
“我是送了大人和二爷离京往灵州去了,才往这边过来。”他说,“因为这事大人辞了太尉,然后圣上就赏了个徐国公的爵位下来,不过二爷这刺史够呛,大概不会因为一个刺史就夺情。”
听着这话,秦月忽然想起来之前容昭还说他们兄弟俩有点小矛盾的事情,她问道:“那你们二爷岂不是有点不高兴?”
“也没有?”严芎伸手抓了扇子给自己扇风,“二爷那就是文人想法,许多事情都想别扭了,他自己想清楚就好了,高不高兴的也不是我们能管的。”
“说的也是。”秦月笑了一声。
“我也得了个不大不小的爵位,将来可以传给我儿子了!”严芎忽然高兴地说道,“我老婆儿子正在路上,我让她们到洛州来,我在城北买了个大宅子呢!娘子,到时候请你过去吃饭!”
“好的啊!”秦月答应下来。
严芎扇着扇子笑道:“现在还是觉得洛州好点,洛州比京城还凉快一点,京城热得我都冒烟了。”
秦月看了一眼外面那被晒得蔫头耷脑的绿树,道:“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京城比洛州要舒服一些的。”
“真希望夏天早点过去。”严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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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芎的妻儿是又过了半个月才到洛州来。
正好遇到了七夕,正好便是芦苗和秦月那成衣铺开张的日子。
上午里在成衣铺忙得脚打后脑勺,下午到严芎家里吃了顿饭,晚上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回到了秦芦记,便收到了容昭的信。
这不是秦月第一次收到他的信,那些年在容府时候,他在边关也每每有家信送来。
但这封却格外厚一些。
拆开信,里面先掉出来的是一些还散发着香味的干花。
然后才是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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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州看到了这花,特别好看,于是请教了匠人如何制干花,特地学会了,寄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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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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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看着那干花许久,若有所感。
第102章 大结局 正文完
容昭的信来得勤,大约半个月便能有一封寄来。
除了书信之外,里面便更多是各种小玩意,有时是装饰摆件,有时是首饰发簪,还有时是时令吃食。
而书信本身并不算长篇累牍,有时是几句闲聊话语,有时是小令一支,还有时就是发牢骚来求安慰了。
牢骚多半是关于容昀的。
比如入秋之后跟着月饼一起寄来的一封信中,便花了三页纸来写他与容昀吵架,容昀嘴皮子太厉害,他根本吵不过,最后气得他晚饭多吃了两碗,晚上躺在床上都睡不着,越想越气,就起来写信了。
前面三页写得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到了第四页却忽然和缓下来,仔细看了才知道是容昀看着半夜他院子里面灯还亮着,就跑来道歉,然后兄弟俩就重归于好了。
秦月看得哑然失笑,倒是对容昭了解更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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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秋去春来,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庾易终于说服了芦苗,把自己的兄长接到了洛州来给他主持了婚事。
在春暖花开的时候,他们俩总算是终成眷属。
成了亲便也不好再挤在食肆里面住,再加上庾易还有个兄长,两人便商量了在隔着食肆一条街的地方买了个小院子。
如此一来,食肆中便安静了一些,不过白天倒是好,芦苗总是还在,两人还经常一起说说笑笑。
等到入夏时候芦苗发现怀孕,不能天天过来的时候,秦月便感觉有些冷清了。
豆苗这些小孩子们倒是一天天热闹不知事,但和小孩子又有多少能说的话?
倒是严芎时常带着他的妻子一起过来,这种时候倒是还能聊几句,但毕竟关系不同,有些事情也不太好说。
这也就只好在给容昭写信的时候偶尔写几句。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句几乎算是一笔带过的郁闷话语,容昭再来信时候便回了一封长信,还附带了一箱子东西说让她转送给芦苗。
信中先说到六月时候他便能从灵州出发到洛州来找她,不过先要把容昀送到京城去,可能中间要耽误三五天,但最慢也是七月中到,到时候给她带灵州的特产。说完这些,他便又安慰了一番她,只说等他到洛州来了,她便有人好说话聊天说笑,不至于天天对着一群皮孩子无聊,他身体已经完全养好了,到时候来帮她打点生意也是可以的。
看到这里时候,秦月忍不住笑了笑,难以想象容昭在食肆中帮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会吓跑了一群食客。
信的最后,便说了那一箱子东西,里面都是上好药材,说正好送给芦苗用,不必觉得贵重,灵州正好是产药材的地方,这些药材在别处贵,在灵州是不会的。
秦月合上信,心中倒是有些感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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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忙完了之后,她看着外面天阴没什么太阳,便带着那一箱子药材去了芦苗和庾易家里。
进到院子里面,便只见芦苗百无聊赖地在廊下躺着编竹篾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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