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她抬眼看到是秦月过来,便丢下篮子站起来,快走了两步拉住了秦月的手:“我还想着下午去食肆找你呢,太无聊了,我快闲出病了!”
秦月笑着拉着她的手往廊下走,笑道:“大夫不是说了等再过两个月稳了,就可以了吗?再忍一忍。”
“我觉得我身体健壮大可不必。”芦苗唉声叹气,“太无聊了,还好你让三蜜和豆花过来我这边陪我了,要不我觉得我就要闲不住了。”说着她看向了三蜜和豆花两个人一起抬进来的箱子,有些好奇地又看了眼秦月,“那是什么东西?”
“药材。”秦月让三蜜和豆花把箱子直接抬到屋子里面去,“我和容昭写信的时候说你怀孕了,他就送了一箱子药材过来,灵州正好产药材。”
芦苗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又心中有数了,便笑道:“那我就笑纳了,反正那谁有权有势,我跟着沾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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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芦苗看来,容昭这一年来的表现可以算是可圈可点,从前容昭究竟是什么样子她只从秦月口中听说过,也偶尔从严芎庾易这些外人口中听到一些边边角角,大概不能算是良人也不能算是称职的夫君,但现在这一年看来,应算是改过自新了——至少懂得了尊重。
尊重是万事的基础,只有建立在相互尊重之上,这一段关系才可能是和睦。
她闲暇时候也想过秦月的终身大事,以她容貌想找男人自然不是难事,但要找个良人却太难。
让她去做妾做填房,别说秦月愿不愿意,她首先是不答应的。
可毕竟秦月曾经成亲,要再找个身世清白品德上佳门当户对的郎君,她有时把洛州这些数得上的郎君们细数一番,都感觉不太可能。
兜兜转转,改过自新后的容昭反而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首先是知根知底,其次是身家丰厚,最后呢是家里关系简单。
不过终究还是要看秦月自己的意思,若秦月还是不愿意,她也不会帮着容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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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到洛州的那天的日子相当巧,正好就在七夕的前一天。
第二天七夕,食肆和成衣铺都忙得很,秦月晚上了都还在带着豆苗他们在两边店里跑来跑去的忙碌。
容昭把行李之类的送到了秦芦记后面的宅子里面,先到食肆中找人,只看到一群半大孩子在后面准备各种食材,抓了个人问了,才往成衣铺去。
到成衣铺门口,便看到秦月一个人站在梯子上往窗子上挂彩绸。
他上前去帮忙扶了梯子,抬头看着她皱着眉头把彩绸折成了蝴蝶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秦月听着笑声便低头看了过去,见是容昭,面上露出了惊讶神色:“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来,怎么你一个人在这边,不叫个人帮你扶着梯子?”容昭笑着问。
“这梯子稳,就没叫人过来,那些小屁孩碍事得很,我打发他们去和面剁肉馅了。”秦月低头看着他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回洛州来的?”
“也是今天,傍晚时候进的城。”容昭笑着说,“把东西放后面宅子里面,就到前面来找你了。”
“吃晚饭了吗?”秦月一边问,一边快速把手里的彩绸折好,然后准备从梯子上下来,“好了,我弄完了,你看好不好看?”
容昭抬头看了看,窗户上是用彩绸折成了大大小小的蝴蝶,看起来十分惹眼,于是笑道:“好看的。”
“不枉费我弄了一晚上。”秦月从梯子上跳下来,“吃了没?”
“还没。”容昭帮忙她把梯子收起来,跟着她退到铺子外面,看着她锁门,“你吃过了吗?”
秦月把门锁好了,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走吧,到那边去,我给你煮碗面吃。”
容昭于是点头,扛着梯子就与她一起回去了食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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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群碍事的半大孩子挨个打发去睡觉,秦月便往厨房里面去。
容昭跟着她到了厨房,正想帮忙,就被她赶到了外面。
“别碍事。”秦月用一根丝瓜戳着他退到厨房门口,“洗手,去前面坐好就完了,别在这里碍事。”
“好好好……我不碍事。”容昭举着手投降,但也没走开,便就在门口站着看,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秦月说话,“你看到我怎么都不惊讶一下下的。”
“你都说了七月要来,能有多惊讶?”秦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再说了,又不是十年八年没联系。”
“这次来我就不走了哦?”容昭说。
“哦……”秦月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我又不能赶你走。”
“明天晚上有花灯,我们去看吗?”容昭问,“白天不能去,晚上总可以吧?”
“要是不累就和你去看。”秦月回头看了他一眼。
容昭笑道:“白天我过来帮你,我把我手下都派过来,让他们帮你,怎么样?”
“要看起来和善点的,不要太凶的。”秦月说,“要不把客人都吓跑了。”
“那肯定。”容昭靠着门看着锅里面的水开了,腾起了白色的水汽,“这一年我很想你,所以迫不及待就来找你了。”
“嗯。”秦月没有回头看他。
容昭看着她把面条下到锅里去,又笑了笑:“朝廷赏了我国公的爵位,问我诰命的事……我能不能还是给你请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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