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草木原本错落有序,高低有致,这一周少了人打理,已经枝蔓横斜,有些绿叶枯萎泛黄,不复光鲜。屋内没有了鲜花点缀,缺少了一些活力与温暖。
他特意戴上了眼镜来迎接南栀:“小南栀啊,你总算回来了!”
仔细端详她一番,叹口气道:“怎么瘦了这样多?”
南栀笑一笑,对他道:“等我吃几天,便又会胖回来了。”
江止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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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安南大学里来了一些访问学者,他们还带着家眷。远客到访,该尽地主之谊,有教员提议去砚湖转一转,那里风光甚好。
松月泊与宋子儒两人被安排去陪同游玩,因为他们精通中英文。
宋子儒非常不愿意,因他今日与松月泊约了温若聚会,这些学者一来,将他们的计划全都打乱。
一行人决定走路去砚湖,他跟松月泊落到了最后,路途无聊,他们开始聊天。
“上周你托温若买的电影票还有没有?我也想看《天地佳人》。”
松月泊摊手:“没了。”
宋子儒一噎,看着他道:“我还以为你专程替我留了一张。”
“原本是准备留得,可是只有三张。”
宋子儒非常不理解:“三张?那应当有我的一张?”
松月泊道:“一张给了江教授,一张给我,还有一张给了南栀,若是多一张,便能给你一张。”
“……”
一张电影票,宋子儒也并未介意,不过听到南栀两个字,他恍然想已经有很多天没见到她了。
于是问道:“南栀呢?已经有许久没见到她了。”
松月泊垂了下眼睫:“江教授说她生病了。”
“严重吗?”
“……不知道。”
松月泊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不知道她病得严不严重,甚至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好几天都没见到她,估计病得有些严重。”宋子儒随意猜测道。
这样随意的一句话使松月泊生了气,他反驳道:“不会,她会平安顺遂,无病无忧。”
宋子儒自觉失言,不再说话,顺着他的话重重点头。
前面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两人赶紧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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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湖是个好地方,一些旗袍女郎撑着伞漫步,一些姑娘们在草地上铺了野餐布,就似西方油画上的场景一般。
这一行学者中,有一个温姓女郎,她是某位学者的女儿,几次主动前来与松月泊交谈,掩饰不住对他的欣赏。
松月泊礼貌的回应她,但总是会跟她保持距离,这多少令她不快。
等松月泊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时,她顺势坐了过去,靠他极近。
温小姐自恃貌美,总想引起所有男子的关注,可是今日她遇上的这位清雅贵公子并没有围在她身边,这让她挫败且不甘。
湖边风大,她转头笑问松月泊:“你冷吗?”
松月泊回她:“不冷。”
她轻轻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对他道:“我有些冷呢,依照绅士风度,你是不是应该将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肩上?”
听完这话,松月泊直接站起身:“湖边风大,你可以去亭子那里坐一会儿。”
温小姐拉住他的胳膊,笑吟吟道:“那把你的外套给我……”
松月泊轻轻拂去她的手,后退一步道:“抱歉。”
“这样小气?”
温小姐抱着胳膊站起来,脸上虽挂着笑意,心里却已经开始较劲。
松月泊很坦然:“我不会随意为女孩子披上衣裳。”
“我就不能是个例外?”
松月泊直视她的眼睛,诚实道:“你不是。”
不远处的宋子儒察觉到了气氛异常,他走过来勾住松月泊的肩膀,对温小姐道:“温小姐您先坐着,我有事要找一找月泊。”
温小姐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好重新坐下去。
“……好。”
走到亭子边上,松月泊问他:“有什么事?”
宋子儒道:“也没什么事儿!”
“……”
“噢!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刚刚似乎看到南栀了!”
“南栀?”
他四处环顾,并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有些怀疑是宋子儒看花了眼。但是宋子儒非常肯定道:“就在那边,朝码头走去了,穿一件红色毛衣,挎一个小竹篮。”
砚湖前方就是码头,南栀确实走到了这里,她也看到了宋子儒与松月泊,准备走过来打招呼。
隔着亭子与柳枝,她看到一位女郎坐在松月泊身旁,还拉住了他的衣袖。
这一幕使她顿住脚步,这样贸然走过去打招呼兴许会有些尴尬,她转过身,继续朝码头走去。
今日的码头人潮并不拥挤,水面果然蓝的透明。栀子花不用叫卖,香味足以引人注意。
她穿梭在人群之中,忽然听见船上有人唤她名姓。
诧异抬头张望,看到熟悉的脸庞——余云馥小姐。
她还记得那日晚宴余小姐善意的相助,于是冲她挥挥手。
余小姐说道:“等我一下。她提着行李箱离开座位,走到甲板上,南栀也走过去,与她隔着舷梯相视而笑。
“南栀把头发剪短啦?”她边走下舷梯边问道。
“嗯。”
她抬起脸,轻轻晃动了一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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