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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两个人到家时已是九点。
    早上经历了长时间的拍摄,臣妍不得不比往日提前摘掉隐形眼镜,顶着五百度的近视,支使洗手间外面的男士替她拿过床头的框架放在茶几上。
    如若不是了解到做了近视手术后不得佩戴各种隐形,断了她妆容搭配的路子,臣妍一定会在大学就选择解决掉令人烦恼的视力问题。奈何饭碗要紧,这会儿,她摘掉脸上敷完的面膜洗净,踮着脚往客厅走,还没走到一半,被人拦腰抱住,腿脚一空,下一秒,就光脚站回到了毛绒绒的棉拖上。
    “我认输、认输……”
    “以后一定老实穿鞋,行了吧。”
    天气凉了,容不得人光脚作妖。
    有人修长冰冷的手指落在腰间,她像被点了笑穴,不受控地发笑,好不容易经由挣扎坐回沙发前,也偏不老实认输,朦朦胧胧地要去捏他的脸。
    没想到,这人破天荒地不让她捏,还靠着沙发背,同样将她搂进怀里,好像怎么都算准了能使她刚好看不清的距离,迷迷糊糊地,一手还穿过她的胳膊,落在键盘,好似正儿八经地做着要紧事。
    他这种明摆着的,欺负人的行事作风,说出口是决不行的。越说出口,越着了他的道。理性的人到这会儿,总有千百种方法压制着对方不得翻身。
    臣妍早已摸透了他的个性,可眼下挣扎不了,整个人酸软地要化开,终究忍不住要骂,“……你、你个假正经!”
    十几岁的时候,她在心里骂,如今是光明正大。
    卓灼亲她的耳垂,亲她的脖子,悠悠浅浅,呼吸是不同于身上柠檬松木的热:“在公园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她坦诚地说要吃醋的时候。
    世界上虚情假意的人太多,别扭自傲的人更不在少数,如她一样想什么是什么,才值得可怜可爱。
    臣妍没那么肯认栽。
    即便是被背后抱着、揽着、肆意掠过敏感处,她依旧坚持着,保持最后的清醒,丝毫不做顾忌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反击得逞的片刻,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还要反手摸往他的肌肉。结果是视线迷蒙,被人顺手平稳地调换了身位,趴在他的胸口,由得谁噙住下唇,吮咬一阵,被舌尖侵略口腔,整个人瘫倒在了沙发上。
    头顶的灯既不清楚,又晃眼。
    她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始终不清晰的视野,还是为别的什么。
    这一回,她被赏景人当作了一柄花枝。扶过,又抚过,还要用指尖捧稳花苞,指腹磋磨。
    齿缝舌尖,跳动的是喘息、心跳、还有不受控的热度。
    洗漱前,她偷吃了一口麦片酸奶,未来得及用薄荷盖过,整个人仿佛要陷进酸奶一般的流体。
    她软绵绵的,眼皮发抖,只知道说,“这里好挤……”
    没有多说一句,就感觉漂浮在了半空。
    她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自己亲手购置的地毯上,发出哒哒的一声,应该是不至于粉身碎骨。
    她可真聪明。臣妍厚脸皮地想,想完又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啊。”
    卧室和客厅不一样,没有灯,是全黑的夜幕。
    她掉在床上,发出惊讶的轻叹,没问卓灼手上准备的东西从哪儿来,模糊的视线只看见了窗户开出的一道缝隙,漏进的风把窗帘吹的随风飘扬。
    男人俯身过来,这样的距离,终于让她看见他的脸。
    “真是可恶死了。”
    她说他,却不自觉地要顺着这张脸,继续去看令人脸红的,劲瘦有力的线条,肩膀手臂的肌肉……
    他没有笑,却工整地如平日一样,从容地回应她,“可爱得要命。”
    他们俩一到家都洗过澡,此刻,香味再次变作相同的,不过,这回是浅浅淡淡的玫瑰,还有一点苹果的清甜。
    臣妍感觉自己变成了许多物体,一会儿是棉花,一会儿是云朵。
    有人手落过软绵绵的棉花,飘渺的云朵,骨头似的桥,温热的花瓣,静默的蕊,脸上还是沉静的神色,唯独深刻锋利的下颚开始变得潮湿,慢慢积攒起水珠,眉头渐渐蹙起。
    他哄着她,她就咬在他的手指,试图要留下一个深刻的、解恨的痕迹。
    卓灼不仅不介意,甚至还宽抚她,怂恿她,“可以继续咬着。”
    臣妍感觉,这与之前那次不一样。
    他还要失控一些,有一种无法遏制的索求,探寻的时候夹杂着矛盾的耐心与肆意,好像站在悬崖边上的人,身上的绳索是仅有的清醒。
    最后,她变成了一张弓,颤抖着绷紧,由弓箭手操控。
    “唔……”
    臣妍抱紧了身上的人,将头埋的死死的,去咬他的耳朵。
    他是不是快要疯了,却还要在她面前,当一个理性温柔的疯子。
    疼痛持续了好一会儿,她皱着眉,痛苦不堪,又慢慢松开,变作无所适从的茫然。
    “妍妍,我是谁。”
    她在茫然间,听到低沉的声音。
    迷茫的视野,她看到一点小小的黑色,要去摸,又被人亲的头晕目眩,只能哆嗦着放下了手。
    “卓老师……”
    原来是这种感觉。
    原来,与人在一起,痛苦过了,原来是这种感觉。
    臣妍喊他:“卓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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