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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负责食材采购,甄能君对此得心应手,担下挑货和砍价大责,喻池和言洲变身挑夫,祖荷当出纳。
    路过小超市,祖荷停下掏自己钱包:“我想吃冰激凌,你们要不要?”
    言洲说:“你肚子受得了?”
    祖荷正要回答,碰上喻池了然的眼神,笑嘻嘻道:“你告诉他。”
    喻池波澜不惊:“她报假警。”
    言洲:“什么?”
    “刚来完。”
    “……哦。”
    “喻池和阿能都不下水,我一个人去没意思。”祖荷说,再者傅毕凯铁定要动手动脚,捉她一起玩。
    “我请你们吃冰激凌,”甄能君在旁拦一下她的手,从牛仔裤斜插袋掏出一张五十块,“刚好我生日……”
    祖荷紧握她手腕,险些跳起来。
    “差点错过……阿能,生日快乐!”
    喻池和言洲也道了同样祝福语,言洲说:“既然是生日,我们就不客气了。”
    冰箱里雪糕种类跟学校小卖部的差不多,他们每人挑了一支,甄能君问要不要再吃点其他,三人都说不用,在太阳底下边吃边拎着食材回驻地。
    三层小洋楼旁还有其他人家,不能放高射火花,只买了些仙女棒之类的小玩意;啤酒抱了一箱回来,在座就祖荷未成年,人人都带着成年开戒的兴奋,杯子也不用,男生直接一人一瓶。
    十五个人中勉强会做饭的六七个,祖荷小分队就占了三个,量产的烧烤也最为抢手,上一盘空一盘。
    祖荷中途接到一条电话,拉言洲一起下楼。回来她悄悄过去捂住甄能君眼睛,喻池默契地取走她手中油刷和烤串。
    其他人懵然片刻,言洲捧着插了“19”蜡烛的蛋糕,哼着熟悉曲调过来,大家恍然大悟,齐声合唱鼓掌。
    祖荷松开手,甄能君眼前恢复光明,但又太过光明,恍如梦境,不可置信。
    “阿能,生日快乐!”
    祖荷把一颗球状东西塞进她掌心,甄能君只知道是一种坚果威化巧克力,记不得名字。
    母亲走后,父亲和继母忙于生计和照顾弟弟,对她疏于关心,从未替她庆祝生日。她甚至怀疑他们是否记得,就连身份证上的生日也是为了早一年上学乱改的。她的心理世界可谓贫瘠,别人的零星关怀于她便是润物细雨,更别说祖荷这道过于明媚的阳光——阳光和细雨融入心间,化成笑容和泪光。
    她的肢体语言向来不太热情,此时却主动拥住祖荷,握着她给的巧克力说:“你对我真好。”
    祖荷却更为亲昵跟她碰了碰鼻子,嫣然道:“以后上了大学,谁想追求你,没有我对你那么好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同意。”
    甄能君破涕为笑,言洲提醒蜡烛没有吹。
    她一股气吹灭蜡烛,也把小小的心愿吹送出去。
    她过了一次最隆重的生日,多年以后才体会到,祖荷成了一种里程碑式的存在,让她可以咽下专注学术的孤苦,不会被追求者的小恩小惠迷惑。
    玻璃酒瓶叮当相击,人人都在伪装成熟。
    祖荷吃了点烤串和蛋糕垫肚子,半捏着空了的一次性纸杯,可怜巴巴望着喻池:“我也想喝一点酒。”
    喻池双颊见红,瓶中酒还剩大半,略一斟酌,问:“要喝我的?”
    “嗯。”
    “我喝过了。”
    “我又不是没喝过你的——”保温杯,她想他应该记得。
    “只能喝一点点,”喻池就给她倒了薄薄的一层,“你还未成年。”
    祖荷晃了晃纸杯:“未成年怎么了,我已经高中毕业,言洲说的,现在都不能算早恋了。来,干杯!”
    那个词比酒精猛烈,喻池耳朵又热了几度。
    祖荷小小抿一口,张嘴吸气:“好辣!”
    喻池仰头喝一口,喉结跟着滚了一滚,祖荷很少关注喻池身上的男性特征,竟一时失神。
    喻池问:“看什么?”
    可能酒精烧了眼,祖荷眼花了,问:“喻池,你为什么没长胡子?”
    喻池反而想问她为什么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略显烦躁:“没长也是男的。”
    讨来的那点酒一路烧进肚子,祖荷意识开始发飘。
    祖荷一直把他当作性别特质不明显的少年,朝气蓬勃,活力无限,在赛场上奔跑,轻而易举掀起观众的心跳。
    当他对她具备某种神秘吸引力,他就成为了男人。
    她想知道那颗喉结的手感,想摸他下巴,想知道他偷偷刮了胡子,还是真有没长。
    祖荷忍不住虚握拳头,接着,轻轻压了压腹部。
    喻池敏感道:“肚子又不舒服了吗?”
    “不是,有点头晕,我想喝点奶。”
    “我去给你买,纯奶吗?”
    祖荷说:“最好甜味的。”
    喻池放下酒瓶,喊甄能君留意下她。
    在露台楼梯口,傅毕凯刚好进来,问:“上哪去?”
    喻池说:“买点东西。”
    傅毕凯神色一转,说:“正好帮我买包烟。——你抽过吗?”
    喻池问:“买什么烟?”
    傅毕凯告诉名字,说回来再跟他算钱。
    天空落下几滴雨,雨滴渐渐浓密,沉闷的尘土味腾起,众人忙把烧烤炉移到廊檐,娱乐厅连着露台,傅毕凯把电视机调成KTV模式,吆喝大家过来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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