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笑:“你说重点吧。”
“是秦肆!”
一大早上的听这个名字,时笑当即就怔了怔。
冯娟告诉她:“昨天他不仅到我们酒吧来了,而且还跟我聊了一会儿。”
时笑机械地追问:“聊什么?”
冯娟回答了两个字:“聊你。”
第33章 他是她冷暗生活中的一抹阳光。……
“聊你。”
时笑万万没料到,冯娟带给她的居然是这么个消息,脑子在短暂的空白了两秒后,才又问:“.....聊我?“
“嗯。”冯娟突然语气认真了起来:“而且昨晚我还发现了一件大事。”
时笑追问:“是什么?”
冯娟清了下干哑的嗓子,仔仔细细把事情的始末跟她讲了一遍。
昨天秦肆会去他们酒吧,其实她也很意外。
可让她更意外的,是和秦肆一块儿去喝酒的那群人里,有个让她从小就印象特别深刻的男人。
那男人留着寸头,身形微胖高大,看着挺魁梧的。最明显的特征,是他下巴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冯娟会对这个人印象特别深刻的原因,就是因为那道疤是她曾经亲手给砸的。
当年她父亲和时笑父亲出事的那天,她正好去工地找爸爸拿生活费,结果这一去,就成了她这辈子最刻骨最难忘的一天。
她到的时候,其实事故就已经发生了。
从父亲工友那里得知遇难的有自己父亲,她立刻要跑去现场想看看父亲到底目前是什么情况。可工人叔叔们都担心她一个小孩受不了刺激,也阻拦过。
可一想到自己父亲从几层楼的高楼上摔下来,生死未卜,她怎么可能控制得住,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进了出事地点。
当时救护车还未到,现场只有工地上的甲方和乙方的几个负责的领导,以及躺在血泊里的她和时笑的父亲。
冯娟那时候也还是个读高中的小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惊恐又血腥的场面,特别是受伤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她刚上楼还没走近,远远瞧着,便一下子就怔懵在了原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可想当时她有多绝望。
也就是在她惊怔的那几秒时间内,她清楚的听见有个男人给那群领导们出了个灭绝人性的主意。
“这个人就是昨天和秦肆一起来我们酒吧,当年那个工程师。”冯娟非常肯定地说:“我听得一清二楚,就是他给杜孟辉出的主意,说那情况即便是活着肯定也要瘫痪一辈子,到时候牵扯到治疗和赔偿是无底洞。还说之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个工人抢救过来没活到两个月又死了,结果又是赔偿又是医药费,浪费了一大笔钱。后面工人家人扯皮打官司又搞了两年,还不如当场死亡来得干脆。所以建议他们在救护车来之前直接把人干死了得了,到时候顶多也只需要赔个百把万一次性了事。”
冯娟跟时笑说起这些时,又想起当初自己亲耳听到这些话时的情景。
她也简直不敢相信,那人会说出那番没有人性的话。
她虚扶着墙壁,惊愕地张开了嘴巴,好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感觉呼吸不上来,面色霎时白的没了血色。
双腿也因惊吓过度发软,整个人一下子脱力跌坐在了地上。
结果这一跌,弄出的响动便惊动了那边的几个人,都像受了惊的动物,纷纷回头看了过来,满脸慌张。
冯娟坐在地上,咬紧牙关恨恨地盯着他们那一群人,嗜血的眼眶里,豆大的眼珠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往下掉。
那几个中年男人立刻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一时都没再吭声。
因为之前冯娟就经常去工地找她父亲,所以他们中间有两个对她有些面熟。
特别是那个工程师,因为常守工地现场,曾经见过她几次,一眼便认了出来。
最后,也是他走过来,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
冯娟却一把挥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恶狠狠地盯着他,浑身抽搐一般地颤抖着。
他也不生气,自知刚才说了丧良心的话,对不住人家,即便是被她抽打也依然上前要将她抱起来,然后再做安抚。
可冯娟那会儿已经气得恨不得杀了他,所以当他再次靠近得时候,她瞅准时计,手上抓起一块残砖,就朝他脑袋直直砸了下去。
结果那人眼疾手快,立刻偏头往旁边一躲,脑袋躲过了袭击,但是砖头得尖角却戳在了他的下巴上,以至于留下了一块疤痕到现在都没法再恢复。
不过后来这事他表现的很大度,在警察盘问的时候,他说不予追究,理解冯娟是受害者的家属,当时情绪难免激动。
可冯娟心里门儿清,他那是因为作则心虚,完全不领受他的虚情假意,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警方,请求警方能彻查。
当时她心里还抱着希望,以为警方一定会查明真相,将他们这群作恶多端的人绳之以法。
可最后传来的结果却是,她和时笑的父亲因为伤势太过严重,救护车还未拉到医院,人就已经断了气。
冯娟对这个结果相当不满,后来重新上诉要求警方继续彻查。
警方倒是也受理了此案,只可惜,当时因为证据不足,仅凭她一个人受害人家属的口诉,根本不足以当作判案的证据。再加上当时事故现场没有监控,他们那群人是否真的做过这种犯罪的行为,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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