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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arp更尊重你,有时候尊重比爱更重要。”
    Esben是个始终如一的人,所以此刻他用同样的一套观点来审视对面那位看起来比他还更像模特的年轻人。
    他看人并不注重外貌,但对面这位的长相格外具有侵略性,以致于他看了很久之后仍然没法忽略。
    而等这人开口之后,他发现他的声音也意外地好听。自从离开中国之后,Esben的中文退步了很多,要想流畅地交流,只能用英文。但他的英文并不好,反而是对面那人,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简洁直白,另外,言语之间还对他有几分敌意。
    Esben主动跟他攀谈,“你们认识多久了?去年我没有见到你。”
    沈识寒靠着椅背,一只手还把倪末的手摁在自己腿上,倒不是牵给Esben看,而是习惯,只要手上是空的,他就想要把倪末的手牵过来。
    “半年。”他说。
    在短暂的眼神交锋之后,沈识寒把那份莫须有的敌意放下了。他觉得自己过于神经紧张,以致于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失衡心态。心态歪了,那就得摆正。别说是倪末高中时代的男友,就算是前夫,他也并不需要心存任何戒备或者其他跟嫉妒挂钩的心理。
    Esben冲他点了点头,坦诚说道:“其实比起Nemo,我更想见你,虽然已经看过照片,但你本人确实如Nemo说的那样,比照片好看很多倍。”
    沈识寒暗暗咋舌,默默地把倪末的两只手都抓过来,摸一摸,又捏一捏。
    而倪末在集中精力听Esben的女友说话,没心力关注他们。
    “是吗?她还发了照片给你?”沈识寒有些飘飘然了,“我倒是没有听她提起过你。”
    Esben有短暂的沉默,笑了笑说:“你是她的唯一现任男友,她只能也只会说起你,而我只是她众多前男友中的一个,被提起的概率确实更低。”
    顿了顿又说:“那她肯定也没有跟你说过高中时候她是怎么追我的。”
    沈识寒捏倪末的动作一顿。这事儿他本来打算问倪末,要是倪末不肯说,他可以闹她,但这位前男友要主动开口,他没有不听的道理。
    “高中时候我读的是国际学校,就在Nemo学校隔壁,有一天放学回家,我在校门口被Nemo拦住了。在这之前我已经听说过她,那时候有一句话,谁要是教Nemo写作业,就可以当她男朋友。我以为她不是好人,对她印象很不好,所以她拦住我的时候我没有理她,当时她立马就没再跟我说话,但第二天她又拦住了我,直到我提醒了她,她才意识到前一天她已经找过我…”
    “她当时看着……有点可怜,所以我把我的电话写给了她。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第三天开始,她就只在门口拦我一个人。糟田螺你知道么?那是我当时最喜欢吃的东西,Nemo知道后每天都给我带,还送我到我家小区门口,我实在不好拒绝,就答应了她。”
    沈识寒竖着耳朵认真听,生怕漏了任何一句话。
    “而乌龙的是,我真的以为答应给她写作业就表示做她男朋友,其实她没有这个意思,但知道我误会了之后也没有解释,所以我们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沈识寒忽然有些想笑,原来倪末一直没有变,找人帮忙总有一股死缠烂打的劲儿。当初找他念书,他一开始也以为倪末对他有意思。
    他回头看了下倪末,倪末回看他一眼,他嘴角一牵,笑了。
    而对面的Esben继续说了一句,“但她很快就劈腿了。”
    沈识寒立即回头。
    Esben笑着说:“你也看出来了,我的英语不好。Nemo想学好英语,她高估了我,从我这里学不到东西,就去找别人了。起初我不知道,有一天我收到她的消息,说肯德基见,我去了,发现她还约了别人,我跟那个男孩一开始没有搞清楚状况,但Nemo坦言说自己不小心多发了一条消息。”
    这话的意思是,倪末主动承认自己劈腿。
    “说劈腿可能有点严重,但那时候我跟那个男孩在别人眼里都是Nemo的男朋友。我跟他都很生气,但Nemo很镇定,你猜她最后说什么?”
    沈识寒隐隐有了答案。
    Esben揭晓,“她让我们自己商量谁留下,商量好了就快给她讲题。”
    沈识寒忍不住了,笑得肩膀微微颤动。
    心里只一句:倪末,真不愧是你。
    “后来呢?”
    “后来我跟那个男孩一起给Nemo讲题了。Winoan当时也在,她喜欢跟着我们,那段时间我们总是四个人在一起。哦对了,Nemo这个名字还是Winoan喊出来的……她跟你说过她高中时候的事情么?”
    说过,甚至有几次有意要告诉他,但并没有深入。沈识寒仍然想等倪末亲口跟他说,但从另一个视角了解不算坏事。
    Esben却说:“有机会再跟你聊。”
    沈识寒察觉到他的犹豫,有意引导了几次,他却只用玩笑转移。
    一顿饭吃完,沈识寒若有所思地起身,打算去买单,旁边倪末却忽然伸手把自己钱包递过来,他动作一顿,在几道视线中把钱包接过,转身前看了眼Esben,Esben显然看出他在炫耀,扬了扬眉。
    买单的时候,沈识寒开始自省,他家里人,他的朋友,包括倪末,都曾经从话语里透露出对他的某种判断:幼稚。
    他在刚刚终于有了自觉。他兀自笑了下,把自己的卡从服务员手里接回来。虽然他觉得现在跟倪末不需要分你我,但觉得这餐饭他请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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