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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只羊妖,名叫圈儿。
    圈儿这个名字呢,是大王帮我取的。
    我身世较凄惨,很小时妖父妖母便已双亡。
    因为生下来时脑子就不是太灵光,所以父母不在之后亲戚们皆不愿收留我,无法,我只得在山林间到处流浪。
    几年流浪下来,原来的名字便记不得了。
    与大王的相识是在那年冬季。
    那时我大概八九岁,瞎浪浪到了大王他爹的拐子山山底。
    当时磅礴的大雪覆盖了一切,举目所览,一片白茫茫。
    我饿急,上山在找雪草吃来着。当时我正行在山道上,忽然从山间传来几声欢快的童音。
    那童音似是男孩嗓音,极是清脆悦耳。
    对美男的痴迷我与生俱来,我就想这么好听的声音模样定也不差。
    于是我便不管肚子饿不饿了,就想先瞅瞅这个有着好听声音的男孩子长何模样。
    便顺着声音找了过去,然后就见着了正与仆人玩雪球的大王。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一天的大王。
    他亦小小,与我一般年纪,身穿着纹白的上乘玉衣,外披一件镶金的蓝毡风,一枚精致的黄金钗挽着乌黑秀发,两瓣同雪一般白的小脸颊中间,挺俏的小鼻子被冻得通红。
    鼻子那么红,他定然是很冷的,但他却开心至极,捧着一团雪球在山道间的雪林树里欢快地乱窜,犹如一枚跳脱的蓝色团子,一路滚进了我的双眼里。
    以大王的话说,当时的我真是傻透了,看见他口水哗啦一下就流了出来,还呵呵笑:“好俊的男孩,我喜欢,我喜欢!”
    大王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傻的,觉得我甚好玩儿,所以才把我给收留下。
    嗯,他说我傻,我现在才知当时的自己是真够傻,得他奶声奶气说以后跟着他时还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以为留在这么个俊团子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事,结果才知一切都是表象!
    不说大王那鹰原身有三条腿六只膀,往那儿一站就跟个怪物似的吓死人,就说他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双重性格。
    一会儿好来一会儿坏,好时如把你送上天堂,坏时,又如把你给拽下地狱……真是能把人磨得生无可恋心如死灰痛不欲生!
    哪里俊!
    我当时是哪只眼睛瞎了认为他俊来着?
    唉,第一面害死人呀!
    不想再说,说多了都是泪。
    就说之后,被大王收留的我便成了他的贴身小厮,开始受他折磨,直到他成年。
    大王呢是老大王的独生子,老大王很是宠爱他,于是在大王成年后,老大王便把名下这座高耸入云又得天独厚又壮观至极的知了山拨给了大王,让他做起了知了山的新大王。
    我作为大王的小厮,便也跟随大王搬来了这座美丽的知了山了。
    原以为要受大王磨一辈子,哪晓得搬来知了山后不久,大王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重新招了一枚贴身小厮,就是越好,而把我调来巡山了。
    我表面伤心,但你不知道其实我内心多么感谢大王做出的这个抽疯决定。
    那一天得知此消息后,我高兴得在知了山那快靠近天庭的山顶上唱了一晚上的山歌。
    虽然因为嗓音太难听扰了大王的好觉反又被大王磨了一晚,但我以为我的好日子是要到来了的。
    不过忘了变态大王的本性,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有好日子过,这不天天揪着我要我给他抓只凡人来吃,抓不到就磨我。
    这不为了不再被磨,我反把自己搭了进去!
    我虽脑子不是太灵光,但有时也有几分小聪明。
    于是这时我就赖地上不起来,说:“我腿伤了手伤了,走不了。”
    “也是。”
    凡人把架在我颈项的镰刀夹腋下,然后起身转到我插刀的手臂边来,对我道,“忍着点。”
    说着一伸手就把我手臂上的刀给拔了下来。
    听着凡人那好听声音我是很想去忍着的,但是一看见他那张……奇特的面皮,我便忍不下去了。
    我哀嚎:“痛痛痛!走不了了走不了了!”
    我呲牙咧嘴,更有借口了。
    凡人听我嚎,赶忙把刀一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我不管他掏出小瓷瓶儿干什么,我就嚎:“反正我痛我走不了!”
    凡人又赶忙拨开瓷瓶的塞子,倒出了一颗黑色丸子。
    然后他把丸子送到我嘴边,轻声道:“吃吧,吃了便不痛了。”
    我声控,他说话轻声细语又温柔好听,我便被他所蛊惑,张开嘴要去吃丸子。
    不过一看到他那丑面皮,我立马清醒,赶忙闭上嘴巴,问他:“这什么东西?”
    我虽傻,但坏东西可不乱吃。
    凡人见我不吃,叹口气惋惜道:“这是我用葡萄汁甜柚汁香橙汁蜜桃汁熬炼而成的糖,你既不是很想吃,那么我便扔了吧。”
    他手腕一翻,作势要扔,我赶忙半起身张嘴一含。
    要知道我最喜欢吃的零食便是酸酸甜甜的糖果了。
    曾经那变态大王用蜂蜜熬成糖为饵,诱我做了多少事儿。
    唉,没办法,我对糖完全没有抵抗力。
    含进嘴里我又赶忙吞进肚,生怕凡人扳开我的嘴把糖给抠出来。
    不过吞完嘴里一回味儿,我就觉得这么多酸甜汁水熬出来的糖吧,怎么一点儿甜味都没有,还有几分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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