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是一碟油淋豆腐,一碟炒茄子,姚荺只吃了一小半碗饭,任凭司马御怎么劝她都不肯吃,但是吃得少身子就恢复得慢。
夜里司马御又逼着姚荺在房间走了半个时辰,很明显她走路缓慢,身子不稳。
“等你身子好了,我教你练剑强身健体。”
“不学。”
“你怎么什么也不学,你可要做一个好学的好女子才行。”司马御满脸无可奈何。
姚荺不理他,站在窗子前向外看,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对面的窗前走动,不知在做什么。她回头向司马御招手,指着窗外让司马御看。
司马御瞧了一眼,那男子似乎察觉有人注意到他,很快便离开了。
看来多半是个窃贼,这是提前来打探的,司马御出了屋子去找掌柜,让他锁好门窗,安排两个人守夜,以免混进窃贼。
熄了灯,两人拥在床榻上歇息,白天睡了一整天,夜里哪还睡得着。
姚荺手指捅着司马御的胸口,又在画小狗。
“不睡吗?“司马御拥紧她。
”睡不着。”
“以后白天别睡了,这昼夜颠倒最伤身。”司马御谆谆教导。
“那你白天还睡?”姚荺反问。
这小东西还怪上他了,司马御真是哑巴吃黄连。“好好,我们以后白天都不睡,白天赶路,晚上睡觉,谁要是不遵守就要挨打。”
“打你。”姚荺握起拳头在他胸口一击。
简直是没道理可讲了,反正错的都是自己,虽然有苦说不出,但司马御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两人都把头埋在被褥里说话,司马御的鼻端满是幽香,他几乎是要醉倒。
门外传来窸窣的声音,顿时司马御警觉起来捂住姚荺的嘴唇,“别说话,有坏人进来了。”
只听那声音又到了窗前,司马御从被褥中探出头,有一丝异香吸入鼻端,顿时他一警醒,这是江湖中人用的下三滥的迷香,他赶紧运气把这股异香逼出来。
隔了一阵,窗子被打开了,一个人影翻进来。
司马御假装迷晕睡着,眼睛微睁一线,进来的那人在床前凝视。
“居然有这么美的女人,你小子艳福不浅。”那人啧啧赞叹。
司马御瞧着那人,獐头鼠目,一双绿豆似的眼睛透着狡黠的光,这长相令人作呕。
那贼子翻着放在桌上的包袱,里面有些银两,他悉数放到自己的袋中,后来觉得自己袋子放不下,干脆又把银两放回包袱中,索性背起包袱。
“今夜可撞上一个大买卖,这几年不用愁了。”
他正要出去,但到窗前便又回过头,朝着床榻上瞧了一眼,自言自语道:“这么美的女人不干上她一干,就相当于看着金银珠宝不拿。”
于是那贼子又放下包袱走到床榻前,他料得床上两人中了迷香不会醒,便掀开了被褥。
不料被褥一掀开,一把剑就直抵他咽喉。
司马御从床榻上坐起,这贼子欺人太甚,盗了银两不说,还想污辱姚荺,简直是罪该万死。按他以往的个性早就一剑刺死,但此时是在客栈,如果杀了人,这客栈掌柜估计要倒霉。
另外在房间里杀了人,少不得又要换房间,挺麻烦。
“好汉饶命。”那贼子吓到了。
司马御起了身,用被褥盖住姚荺,剑尖迅速在他身上一点,便封住那贼子几处大穴,令其不能动弹。随后,司马御叫来掌柜和伙计,令其察看是否有损失。
直到打开那贼子带来的布袋,掌柜才发现自己的一枚小金锁竟也被这贼子偷了。
“把他送到官府,最后让客栈的旅客也检查一下是否有财物损失。”
客栈的几个伙计拿了绳子将贼子给捆了,拖到柴房里拳打脚踢一顿。
房里清静下来,司马御打开窗子透气,一时间涌进好些人,房里难免有些腌臜气味。
等味道散尽后司马御才掩上窗,翻身上榻,只见姚荺在被褥里早就睡着了。“真像个孩子,这样也能睡着。”司马御笑着摇头,姚荺的性情退化得和小孩子差不多了。
他拥着姚荺很快也睡着了。
这柔软的身子有奇异的力量,拥着她会很安心、很惬意。
清晨醒来依旧在下雨,看来这场雨会持续几天的样子,司马御虽有些着急,但转而一想正好让姚荺休养几日,不然奔波起来她的身子吃不消。
昨夜司马御抓住窃贼,掌柜煮了一锅红薯继让伙计送来。
姚荺坐在床榻上搬着手指数天数。
“还有十八天,我都记着,你就别数了。”司马御在桌前吹粥。
“我不要你数,我怕你骗我,多算些日子。”
“阿荺,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坏吗?”
“嗯,你是坏蛋。”姚荺嘟起唇。
司马御看着她嘟起的唇忍不住又捏了一把,道:“不会骗你,等过十八天,我买一桌的荤菜你吃,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天天吃肉也行。”
“那你的钱够我天天吃肉吗?”姚荺食指放在唇下一副思索的样子。
“这个……”
一路奔路,其实司马御携带的钱也所剩不多,他摸了摸姚荺的脸颊,这脸颊比前些时要水润多了。“如果没钱了,我就进山打猎,我保证每天让你吃肉,把你吃得胖胖的。”
姚荺是太瘦了,真应该多吃肉长胖,司马御都不敢压在她身上,这柔弱的身子只怕一压就会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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