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很凶,郑岚被他吻得笑,抬起手来摸他的头发,左右躲了躲,裴宴才总算放过他,埋下头去亲吻他的脖颈。
“我感冒了裴哥……”接吻之后,郑岚声音都软下许多,沙哑之中还带着点儿娇,叫人想要好好疼爱。
“所以呢?”裴宴咬了咬他的锁骨,又将人抱紧了,手扒开那一片领子。
但毛衣的领子高又紧,裴宴试了几下都只看到蝴蝶的一片翅膀。
郑岚却越笑越厉害,抬着头啄了一口他的唇,半推半抱地带着他往里跌着走。
“想做啊?”郑岚明知故问。
“想……”裴宴应了声,两人齐齐倒进床里。
什么气氛都到位了,裴宴将人按在身下,偏偏深吸一口气,眼眶红着,又停下来,说不弄全。
郑岚气着问:“为什么啊?”
“你生病了,”裴宴咽了咽喉结,梳理了下他额前碎发,“不想看你生病。”
裴宴关心他的样子实在比他这个病人本人还可怜,郑岚心软得一塌糊涂,还能说什么呢,卷着身子在裴宴的腰腹上落下吻来。
“随你了。”郑岚说。
胡作非为到天快黑了,郑岚软着手指说饿,裴宴才停下来给他找吃的。
裴宴将人抱进浴室里,还想陪着洗澡,郑岚非说自己可以,让他出去叫餐,被裴宴笑:“小吃货。”
浴室的洗漱台是两人用的,郑岚撑着台面往镜子里看,他没带衣服过来,裴宴只给他随意地套了件他的长毛衣,还是唯一一件米色的。
毛衣是圆领,郑岚手肘一软,右肩上的衣料便滑开来,蝴蝶露了半只。
紫色的刺青被裴宴又揉又咬碰得通红,郑岚好几次因为这个推开他大狗一般的脑袋,而裴宴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过会儿又凑上来。
郑岚几乎要因为这个考虑去洗掉纹身了。
镜前灯明亮而集中,郑岚伸手碰了碰那块皮肤。
深色的蝴蝶身下,藏着一小块很难被发现的胎记。
郑岚曾经试探地问过裴宴有没有觉得纹身那块怎么不对,裴宴就只会说好美好喜欢,又抱上来吻他。
郑岚褪了毛衣,在一缸温水中坐下来,舒服地合上眼。
等他泡完了澡,吃的都送到了,摆了满满一张桌子,几乎什么都有。
郑岚刚出了浴室,还靠着门擦头发,人便被裴宴抱走,也不去别的地方,就留在他的大腿上。被温水裹了一圈儿的身体,指尖耳垂都泛着粉,郑岚用手肘戳他,裴宴也不为所动,把筷子塞到他手里,指挥他吃这个吃那个。
最后剩下的郑岚吃不掉了,裴宴才接过他的筷子,抱着他,自己又接着吃。
裴宴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郑岚就坐在他怀里,头抵着他的肩膀,窝着休息。
两人都吃好了,裴宴又抱着人进了房间,把弄脏的那张床单一掀,裹着被子就睡下去。
郑岚被他很紧地困在怀中,挣扎几次都不放。
“这样能睡着吗?”他小声嘀咕着,被裴宴听去,便低下头来咬着他的嘴唇不让他说话。
郑岚之前睡了好长时间,又泡了个澡,现下没有多少困意。
但裴宴昨天熬了一夜,早上又顾着过来,都没怎么休息,一抱着人就睡了。
郑岚抬起眼来,只能看到裴宴的下巴和鼻尖。他拿头发蹭了蹭,没多久也睡着了。
醒来已是夜里,窗帘开着,落地窗外一片夜色。
郑岚下意识拱了拱,没碰到裴宴,又拿手去摸,身侧的床铺带着一点余温。
他这才半抬身子,整个房间里都没有裴宴的身影。
发了一会儿懵,郑岚坐起来,捞过床头那件裴宴的毛衣套在身上。
他没找到裤子,但也觉得不用在意这个,便翻身下了床。
推开门,裴宴光着上半身靠在沙发后,对着一整面落地窗,手里是一条烟。
酒店的拖鞋很软,郑岚走过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他绕到裴宴身前,拉开他横在胸前的两条手臂,自己钻进他怀里。
“怎么又在抽烟?”郑岚挨得近了,才嗅到那烟味有些许不同。
“是什么味道啊?”
郑岚难得话多,毛茸茸的脑袋在裴宴身前动着,裴宴握着他的后颈抬了下,直接将烟头放进他的嘴中。
郑岚吸了一口,烟味中夹杂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想到从前郑安的烟里有时候也有这样的味道。
“沉香条?”郑岚眯了眯眼,又将烟还给了裴宴。
裴宴没抽了,捡过放在沙发背上的烟灰缸摁灭。
“你知道?”裴宴摸了摸他的头发。
“以前我爸喜欢,放进烟里对肺好一些。”郑岚说。
“嗯。”裴宴手停下来,手掌还盖在郑岚头顶。
他卷着腰腹靠着沙发,郑岚又靠在他身上。
但裴宴好像兴致缺缺,手指又插.进他的发间玩了会儿。
“怎么了?”郑岚问他。
“你睡着的时候顾枝打了个电话过来。”裴宴说。
“打给你吗?找你什么事?”郑岚偏过头,裴宴垂眸看他。
“是……”郑岚有点反应过来了,“打给我的?”
裴宴轻轻点了下头,从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说什么了?”郑岚忐忑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