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了。”江时卿拉着弟弟的手,“让姑娘在屋里候着,我先去替你擦药。”
见江时淮乖乖跟着江时卿出门,宛初松了口气。
她将木雕放在桌案上,回到画卷。
夜幕降临,今夜月色迷蒙,星光黯淡。
沐浴后的宛初,只一件双色锻的肚兜,搭着素白的小衣。绕过屏风,玉足堪堪踏出来,一柄利剑直指咽喉。
男人手执长剑,剑眉紧拧:“莫非你以为我不能杀了你?”
宛初吓得仓皇后退,靠在屏风上。
哗啦!
三折屏风倒地。
“大人,您误会了。”宛初兀自趔趄,跌倒在地,挣扎不起。
男人欺身向前,冷笑:“上回我说过的话,你忘了呢?不许接近时淮!”
“还有,为何他能看见你?”
宛初忍着痛,仰头看着男人:“妾不知道。”
长剑抵喉,她双眸紧闭,放弃挣扎一般,认命地瘫坐在地上,泪盈于睫。
剑风倏然而过,并未伤及分毫。
一阵刺耳之声,划破墙壁。
宛初缓缓睁开眼,男人垂手而立,睥睨着她。
“今日放过你。”江时卿走到他面前,迫使她昂着头,“我弟弟年少,天性单纯,你若有小动作我饶不了你。”
宛初踉跄站起,颇有些委屈道:“公子亲切温柔,妾我为何要伤害他?大人未免也太风声鹤唳。”
江时卿脸色沉得更厉害了:“才接触多久,就知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总归和你不一样,是个阳光少年。宛初腹诽着,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偏生这幅模样让江时卿越发不悦,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怎么,对我不满?”
宛初摇头。
“没良心,昨夜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不说还好,说起来宛初越发不自在,耳根烫到脖子,更加不敢与他对视。
沐浴后,整个人带着皂荚的清香,微露的衣襟,雪白一片。
江时卿滚了滚喉结,不由得有些懊恼。这女人在他面前总是这样拘谨,下午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笑得那般开怀。
仰慕他?
怎生这般害怕?
他只手扣住她如柳细腰,贴在自己身上,“你不许再诱惑旁人,知晓了吗?”
既然她无法伤到他,便让他一人承受这浸入骨髓,无法抗拒的诱惑。
江时卿凑近她的唇瓣,轻轻撬开,唇齿相依。
第13章 妖术 她用妖术救了人
原书中,江时卿一向是个克己守礼之人。若昨夜是因意乱情迷下的错乱,宛初尚能理解。可此刻他有意而为之的逗弄,则让她惶惑不已。
唇齿相叩,无一丝温度。
她隐约明白,他们之间,虽有肌肤之亲,并无真情实意。
之于江时卿,与她缠绵,大概只是控制画妖的手段。
毕竟,如今的画妖,依赖他的阳气。
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语,声音低沉而略带磁性,好像他才是蛊惑人心的那一个。
她想到的,却是怕耗尽他的阳气,于他不利。
动心的人,顾虑尤多。
宛初昂起头,推开他道:“大人,妾会伤到你。”
“你担心我?”他垂眸,眼眸像有一潭深水。
宛初毫无掩饰道:“真心实意,妾不愿害了大人。”
江时卿唇角上扬,不由得道:“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他将她抱上案几,双手环住她的后背,贴近身体。她在上,他在下,迫得她动弹不得。
“一辰已告知我,伏龙真身的的真相。”语气里带着喘息,“你大可不必自作多情。”
宛初低头,抿唇不语。
江时卿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记住,你伤不了我,永远。”
一辰骗画妖破江时卿的真身,全是算计好的。利用画妖祸国,加速大魏灭亡,同时迫使江时卿与画妖斗争。
最后,大魏亡,画妖灭,一箭双雕。
看起来,眼下江时卿和一辰已统一立场,合力控制画妖。一边肆意占有她的身体,一边替天行道,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
思及此,宛初咬着牙槽,狠狠道:“所以,昨夜大人是刻意为之,以证道长所言非虚。”
曾经在她心中那般正直的人,原来也会用这种手段。
然而,画妖本就罪行累累,谁又会对一个祸国妖孽心慈手软?
她忽然泄了气,这个身份委实尴尬。可她仍旧妄想要修补和江时卿的关系,告知真相。
还只是念头一闪而过,并未付诸行动,钻心的疼痛倏然而至,比上一回更猛烈。宛初捂着胸口,面色蓦地煞白,呼吸困难,仿佛要沉溺水中。
见她似在忍受着疼痛,江时卿眉间一跳,蹙眉不安:“又怎么?”
对上他疑窦丛生的双眸,宛初摇摇头,神色淡淡的。果然,即便是她如此难受的时刻,他仍旧对她只有怀疑。
不过片刻,疼痛骤然消失。她低声道:“大人,可否让我下来?”
江时卿松了手,负手而立,不再看她。
画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大人,您在书房吗?”
是蔺宸的声音。
他一跃而出,打开门将蔺宸迎进来:“何事如此慌张?”
“那刺客的同伙,似乎快不行了。”蔺宸声音很轻很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