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山得知此事后,自然选择先保自己的儿子。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宣扬出去钟政牵扯其中,对整件事也没有好处,索性将消息压了下来。所以外人只知方万忠,不知钟政。
夏瓴默默听着,消化着这个震惊的消息,然后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捂着嘴叫了一声:“啊!”
方町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色白如纸:“天呐,这会儿心心和钟政在一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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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去钟家的路上,方町才得知,原来钟政找过夏瓴两回,一次是以名誉校董的身份,一次是以钟铭大哥的身份。
夏瓴解释道,其实一直以来她对钟铭隐瞒身份一事都很不满,觉得钟铭用心不纯,虽然私下里也提醒过隋心几次,可是隋心根本不信,她每一拳都像是打进棉花里。
直到钟政找到夏瓴,说服夏瓴相信,他作为大哥也看不惯弟弟这么戏弄小姑娘,不仅会好好管教弟弟,还会尽量用一个温和的办法,让隋心看到真相。
直到现在,夏瓴得知钟政为人,心里一凉,顿觉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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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钟家大宅偏厅。
那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踏入门口,先是打量了隋心一番,随机越过她走向前面的沙发坐下,开口道:“可以开始了。”
隋心连忙将工作服系好抚平,坐到凳子上,手里拿起炭笔,举起来刚比了一下构图,就又垂了下去。
这么尴尬的开场她从没经历过,以前在画室总是一群学生聚在一起,中间要不就是摆放静物,要不就会请一个专业模特,美术老师也会在旁指导。
像是这样一对一,上来没有任何开场白的,实在是……
思及此,隋心开口道:“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先生。”
“我姓钟。”男人开口。
钟……
隋心很快笑了一下:“钟先生,其实我对画画并专业,只是想挣点零花钱。我的同学夏瓴介绍我来,是为了帮我。接下来我每画到一个阶段,都会拿给您看一下,如果不满意可以随时叫停。”
钟先生也扯出一个笑容,那双丹凤眼像极了一个人:“你只管画你的,不要被我左右。”
隋心愣了一瞬:“还有,我其实不了解您,第一次见面很难抓到人物性格,所以我画画的时候,您能不能随便聊点什么,让我对您有个了解……其实这样,还可以让大家都没这么尴尬。等我定好线稿,您就可以活动一下。”
话音落地,顿了两秒,见钟先生点头,隋心才重新拿起炭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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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一分多钟过去了,钟先生依然用那种古怪的眼神打量她,就像刚刚进门时一样,像是在评估什么。
隋心只好顶着这样的目光问:“请问钟先生,您的年纪是?”
“二十八,虚岁。”
“您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要年轻。”一说完这句话,她就懊恼的皱了一下眉,又问:“家里有几口人?”
钟先生顿了一下才说:“这个不好界定,原来是三口,现在是四口。”
“哦。”隋心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继续换问题:“您一定没成家吧?”
“怎么说?”
“如果成家了,通常是和另一半一起存画留念。”
钟先生点头,动作缓慢的换了个姿势,靠向沙发扶手,伸长一条腿:“不如换个问法吧?如果不是聊我的事,是聊你的事呢?”
隋心怔住,抿了一下嘴说:“都可以,我主要是想通过交谈,更准确的定义人物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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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越发意味深长,停顿片刻,开口问:“我听夏瓴说你姓隋?”
“是,隋朝的隋。”
“多大年纪?”
“十八。”
“哦,那你一定没成家,因为结婚的法定年龄还没到。”
“……”
“有男朋友了吗?”
“有……”
“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隋心指尖一顿,脑中立刻浮现出钟铭的模样,微微一笑:“他很努力很上进,从小就是学霸,工作能力很强。”
“你一定很崇拜他。”钟先生如此下结论,“他现在也在加拿大吗?”
“是啊。”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之前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在这里读研,毕业后在一家珠宝加工公司工作。”
钟先生颇有意味的扬了扬眉:“这可太巧了,我也是做这行的。”
隋心笑了:“世界真小。”
“他叫什么,也许我们认识?”
“他和您一样也姓钟。不过您应该不认识他,他只是工薪阶层。”
钟先生恍然的笑了:“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从小就认识。”
“哦,青梅竹马。真是让人羡慕。”钟先生语气低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只有个弟弟,不够是后来才相认的。”
隋心手上动作顿住,虽然不明白为何突然转变话题,却飞快的捕捉到这一刻的神情,像是忧郁却又好像只浮于表面。
钟先生望来:“我这个弟弟从小就很调皮,为了立威,我没少欺负他。”
隋心没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钟先生好像也没打算从她这里获得评价,自顾自继续道:“他不懂事不听话,我就把他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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