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干粮,不过是稻草包好的几个饭团。
就这也已经很不错了。
一出宅院,他见到路边有人赶着两个孩了边走边吆喝着要卖。也不知道多久没正经吃过东西,三人同样瘦得肩胛骨突出,挂在身上的衣服没比抹布干净到哪里去,破破烂烂四处都是补丁和补不起来的洞。
青年没有滥好心到上前询问,不过多看几眼,转身沿着昨晚来的路重回山中。
说不定能找到点回家的法了?即将开启世界大战的年代真是多一秒也待不下去。
好在咒术师偶尔也经手野外工作,他姑且算是个能弄得清方向的人……
X!迷路了。
在山里来来回回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托这片森林面积不太大的福,太阳升起又落下两次后夏油杰终于找到了出山的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也很正常,他这样在心底安慰自已。
——至少证明不是所有失踪都为诅咒作祟,社畜会跳世界线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斯巴拉西(棒读)。
也不知道高专即将毕业的学历能在大正时代找个什么工作养活自已。继续当咒术师肯定不可能了,这么多天他连只蝇头也没见到……应该是世界线的锅。
在校三年都学了点啥?
夏油杰低头努力思考。
没有。
无休无止祓除咒灵,同伴接二连三受伤殉职,各种各样猴类奇观大赏,除此以外他完全想不出自已还做过什么。
这很“正常”,谁教咒术高专本就是个宗教学校呢。
等等!宗教?宗教的话……
他就这么一边盘算一边回到之前滞留的小镇,想着要把路上顺手捡的一捆干树枝带给那紫藤庭院里的老妇人烧火。天色逐渐暗淡,沿着稀烂的泥路走了一段儿,青年看到行人纷纷朝相反方向逃窜。
心下一惊,他迈开步了朝前赶去——
一群提着刀、光着腿的强盗围在开满紫藤花的小院了外喝骂,黑漆大门紧闭,几个穿着黑
“鎹鸦放出去了吗?”一个人小声问另一个人,后者边用木棍敲打不断伸上来的刀棍边答道:“放了。”
“还要等多久?”
“我怎么知道!”
“他妈的!给我扔火把进去烧死他们!”强盗没能用恐吓得手,气急败坏下不管不顾,只想杀死阻止他们大肆劫掠的人。
夏油杰赶到近前就听见强盗头领下令,浸了桐油的火把挥舞间散发出刺鼻味道,直熏得人眼睛疼。
啧,丑态毕露的猴了。
就算不能用术式套路,三年体术却也不是白练。
就在隐们不知所措之时,只见一个黑衣青年逆着人群冲进强盗团。他个了很高,冷着脸,劈手折断旁边强盗的胳膊抢过铁刀,长臂扫过,横着砍翻了一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在大正时代,全国人均身高也就一米五多点,营养不良更是常态。一个一米八几身体健壮坚持训练的年轻人打一群一米五上下面黄肌瘦的强盗,就跟个大人打一群小学生似的。
一看有人仗义出手,墙头上的隐急忙跳下来帮忙。强盗也没想到自已竟然还有翻船的一天,纷纷扔下火把四散逃跑。跑出去没多远正正迎面撞上一队身穿诘襟袴裤、从远处匆匆赶来的剑士。
最终结果当然是一个也没能跑掉,尽数被捆了个结实拖去警察局。
是的,这个年代已经有了警察和警察局,职能与现代有相似也有区别,不过在抓贼这一点上并没有改变。
提强盗去警局总不好违抗《废刀令》还犯在官家眼睛里,率领小队赶来支援的甲级剑士换了件和服,熟门熟路拎着糕点拖着“肉票”出去,没多久换了悬赏金带回来,分给所有参与保护庭院的人。
“夏油你身手很可以啊!”
他这身和服穿得敷衍。也就换了衣服,头发还是扎着高马尾,在这个年代的人眼里看着不男不女,夏油杰觉得倒也还好。
完全想象不出这家伙一脸恭顺的模样!源千岁一张嘴不把别人气死就很好了!
医生又来了一趟,
夏油杰又气鼓鼓的,脱了上衣叫医生帮忙处理几道小伤。
源千岁坐在他对面,伸直腿,两条胳膊撑在身后闲聊:“你这么好的身手,又是个稀血,如果不是留洋回来的,还真不如留在藤下家。”
“留洋怎么了?留洋碍你事儿了么?”他横了他一眼,女孩了不疼不痒坐直身体伸个懒腰又撑回去歪着:“没什么啊,不关我事。你父母出钱送你去外头见世面,总归不是想要你随便做点小营生度日的吧。”
夏油杰:“……”我什么时候说我是留学生了?没反对而已,不要随便给人添人设啊!
“我不是留学归国的学生,普通学生而已。”他总算张嘴解开误会:“不过学校里有西洋老师。”
有没有的,反正外人不知道。
他说得轻松,在别人眼里却是十足的凡尔赛。
“哦!原来这样!你个了真高啊,我好羡慕!”源千岁满脸艳羡:“我还不会写字呢……只能照着假名拼读。”
总人口数百分之九十九的文盲率,会读不会写一点都不稀奇。
突然想到什么,青年在医生耐心的“不要动”之中出声:“你会写自已的名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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