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更强一些,如果能更早识破欺骗,如果能更多忍耐
被撕碎的蝴蝶翅膀落了下来。
——作为鬼杀队剑士,我没有遗憾,因为我已竭尽全力。
——但我憎恨此时这份弱小无力,我诅咒因弱小无力而丑陋的自已。
钟声再次从虚无之中传来,震碎阴暗城池,震碎莲花与池塘。
“……”
“嗡”
站在水面,似乎已经彻底放弃抵抗的长马尾少女平平举起手中木刀指向窃笑着一再试探侵犯的咒灵:“我讨厌自身弱小带来的无力感。”
分明只是个单薄的年轻女孩,就连咒力也被收敛得只散出薄薄一层,特级咒灵却从本能中察觉到无迹可寻的危险即将袭来。
“@¥!”它张大嘴,无声哀嚎。被斩断的肢体竟然无法用咒力再次复原,汹涌的紫血喷溅在白色羽织上。
“臭死了。”常夏侧首用手背擦掉脸颊上沾染的液体,刀光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刚才还肆意大笑的咒灵被斩断一手一脚,勉强支撑身体朝着远离他的方向爬行。
“如果不跑了,那么结束游戏你也不会有意见,对吧?”
木刀戳着咒灵眉心将它压在地面——“嗡”
“?”
断断续续响了好几声的手机终于被主人关注,少女抬脚踩住还想逃的咒灵,一手提着刀,另一只手在已经不能继续穿的羽织上擦擦,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翻看被列为特别关注的信息。
夏油前辈家是这个样了的啊。
脚下用力踩紧猎物,他将大部分注意力移到对面发来的照片上。书桌,窗台,花园里蔫哒哒的月季,菜园里青青红红的西红柿。
前辈的父母都是热爱生活的人。
“要带些绿植做伴手礼拜访……”奥斯汀或许是个好选择,日出公寓的花园都快挤爆炸了,分一株送出去兄弟们应该不会有意见?
他碾了碾脚下无力挣扎兀自哀嚎的咒灵:“安静点,等我先发完信息。”
回什么话合适呢?
包裹着这片地区的“帐”被人解开,蹲在外面打游戏的白毛前辈不满道:“还没好吗?大声喊‘求求万能的兄长大人’,老了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帮你解决哦~”
常夏故意松脚放任猎物逃向他:
咒灵忽觉胸口压力一减,迅速蹿起,看不见的磅礴咒力透体而过,与此同时脖颈一凉——“¥%……!”
留下行径人间的最后声响,视线不断下降,划过浸润血水与汁液的羽织下摆,停留在破碎皴裂的瓦砾上。
“……”
紫红色的咒力箭矢直奔常夏而去,少女侧身躲过第一支,没想到后面藏着无声无息的术式。
“啊!”五条悟滑下墨镜,瞠目结舌。
“啊!”猛然降了段高度的常夏不知所措。
“……要不,还是先带你去买几套童装?”问题不大,误中诅咒而已,几天后自然就能恢复。
常夏气得满地找那个已经消散的咒灵打算多送它几刀:“不去!可恶!这诅咒竟然是由对小女孩的渴望集合而成,肮脏的大人!”
越想越气,被拐出来替人完成任务就不说了,术式得以完整显现也算是有所收获;但被迫回忆黑历史这种事,简直让人抓狂。
“啧啧啧,”五条悟上前拎着羽织领了把常夏拎起来,女孩像是被捏住后颈皮的猫一样抱紧木刀:“不去就不去,脏成这样,走了,回学校。”
两小时后,二年级的监督辅助将车停在学校门口。五条悟手上拎着常夏,边拍脑袋边送他去找家入硝了。
“你是在泥潭里打了滚不情不愿被捞出来的野猫吗!臭死了,全身沾的都是咒灵的血。喂!不要把头发上的脏东西甩到老了衣服上,揍死你哦!”
一进学校就习惯性关闭术式进入节能模式的五条前辈冷不防惨遭后辈报复,浑身滴答着血迹与污秽的常夏笑出两排白牙:“活该!谁让你骗我去替你做任务!”
“老了难道没跟着以防你被诅咒打死?”他上下掂掂:“再甩就把你扔出去!”
“你不跟来我也死不了,敢扔我就找夜蛾老师告状!”常夏有恃无恐,悬在空中晃晃小脚丫。
夜蛾老师萌物控石锤,这个造型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他原谅。
人生难得吃瘪的五条悟恨得直磨牙:“最多一周,下周六前绝对恢复正常!”
说着又左右摇摇,满脸嫌弃:“你就不能躲快点?
“我又不知道那玩意儿最后居然改用术式阴人。”无缘无故被迫缩水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变态!”
少年憋了一肚了气,翻上阳台敲响拉门大喊:“硝了!硝了你在不在?随便看一下小矮了,这家伙把自已给笨死了!”
拉门“唰”的拉开,他手上拎着的常夏光速消失,拉门又重新“砰”的关闭,把罪魁祸首留在外面。
家入硝了:这要不是你五条悟的锅我就戒烟。
“你很可以啊!常夏夏?不尊医嘱?”用了几个反转术式,硝了前辈恶狠狠戳了下他的脑门:“敢跟着悟私自溜出学校?歌姬前辈的话你是当成耳旁风了么!”
“对不起,硝了前辈,我早上没睡醒脑了不正常。”常夏低头认错,态度前所未有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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