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看到石斛神情慌张的跑进来，轻蹙眉头。
    随后林翡看到紫堇紧跟了进来，看着她欲言又止。
    石斛进屋见到贾琏也在，有些诧异，停住脚步，住了嘴。
    紫堇看了一眼旁边的贾琏，不知该不该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毕竟属于二房的私事。
    不过想来过不久，这事早晚会在府内传遍。
    贾琏虽然才八岁，但是很有眼色，瞧出石斛和紫堇略带着一丝丝为难犹豫，当即开口，“姐姐，时辰不早了，我要去祖父那里了，不然祖父又要说我了。”
    林翡看了眼天色，知晓贾琏平日里去贾代善那里学习都是能拖就拖，何时像现在这样，提前半个时辰的。
    不过即便她知晓贾琏的意思，也并没有阻拦贾琏离开。
    “说吧，究竟出了何事？”
    林翡让下人退下，屋内只剩下紫堇，才出声询问。
    石斛随着石竹等人出来，眼神中的不满和不甘心丝毫不掩饰。
    石竹拉了下石斛的衣袖，“好了，我们再过一两年也要离府了，这紫堇明显得姑娘看中，你这又何必。”
    “我就是不服气，我们这四个大丫鬟，还不如那一个二等丫鬟。”
    石斛话说出口有些后悔，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房门，幸好声音不算大，屋内的人应该听不见，但她心里到底是不舒服。
    “好了，石斛姐姐，究竟是什么事情啊？我正好奇着，姐姐就告诉我们呗。”
    石南在一旁拉住石斛的另一只胳膊，和石竹二人合力把石斛劝到了一边。
    其实她们石字辈的四个大丫鬟，早早就知晓，她们未来的出路，就和之前白字辈的前辈们一样，到年龄是要放出府的，谁让她们与姑娘年龄相差太大，也只有紫字辈的四个丫鬟能陪姑娘久一些。
    因此他们才不计较紫堇的上位，当然，心里面不舒服还是会有些的。
    石斛便是如此，她历来也不会掩饰情绪，所以和紫堇的关系很紧张。
    “等她孩子生下来，便抬为姨娘吧。”贾政低头品着茶，也没看王夫人，语气随意的开口。
    “若孩子出生后，知晓母亲只是个通房丫鬟也不好，你觉得呢？”
    王夫人低垂着眼眸，掩饰眼底的伤心和愤恨，语气温柔的说道，“都听老爷的。”
    “嗯。”贾政这才转头看向王夫人，瞧见王夫人的大肚子，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别多想，好好养胎。”
    王夫人只是点了点头。
    贾政也没多待，不一会便离开了，仿佛这次过来，只是来通知王夫人要抬赵芍药为姨娘的消息而已。
    在贾政离开后，王夫人还是忍不下去了，面目逐渐狰狞。
    “滚，都滚出去。”
    屋内的春梅和冬桂几人都低着头，屏住呼吸退了出去，还很贴心的关了门。
    王夫人气的把桌上的茶壶茶杯全都挥到地上，衣袖被茶水浸湿也毫不理会。
    之后一个人默默盯着满地的碎片，无声的流泪。
    周瑞家的得到消息后，急匆匆的赶来，就看见四个大丫鬟都守在门口不远处，房门紧闭。
    她脚步逐渐放慢，心忍不住颤抖，犹豫着这会她该不该来。
    也不知晓那个赵芍药怎么那么好命，躲过她布置的算计。
    现在出现了纰漏，周瑞家的只觉的眼前发黑，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赵妈妈。”
    春梅看见周瑞家的，与几个大丫鬟一同上前打招呼。
    “太太，可是在里面？”
    周瑞家的嗓子发紧的问道。
    春梅轻抿红唇，眼神中带着惊慌点了点头，凑上前低声说道，“老爷刚才过来了，向太太提，若是那个芍药生下孩子，便被抬为姨娘。”
    “我听见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春梅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就在外面这么呆着？”周瑞家的心里也害怕，但仍强撑着说道，“太太可还怀孕呢，若是气坏了可怎么办？”
    到时候整个院子的人都别讨到好，周瑞家的在心里面默默的想，一边越过四个丫鬟，上前敲响了屋门。
    半天屋里面都没有动静，周瑞家的有些担心，之前那些忐忑害怕也被担忧压了下去。
    周瑞家的颤抖着手打开了门进去。
    “太太？”
    周瑞家的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满地碎片，而王夫人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侧影。
    王夫人没有转头，怒吼道，“不是让你们出去吗？出去。”
    “太太啊，是奴婢啊，奴婢实在是担心您。”
    “这事是奴婢没安排好，出现了纰漏，您要怪就怪奴婢，您别生气，您还怀着身孕呢。”
    周瑞家的也不理会满地的碎片，径直跪下，担忧的劝道。
    当然喽，她跪之前找到一块碎片少的地方，在加上衣服的厚度，也不会划破膝盖。
    王夫人闻言止住了眼泪，下意识的摸着肚子，察觉到身体没有不适，才松了口气。
    不过经过周瑞家的这么一打岔，王夫人确实从之前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她扭头看向周瑞家的，看到其跪在碎片上，心里面的气倒是缓了几分。
    但王夫人心里面依旧有不舒畅。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周瑞家的，“你还敢过来？我让你做的事，你就是这样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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