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凭什么认定是我?”真岛冷笑道,“既然我和龙华都有杀人的可能性。”
“因为能够让花村主动爬进机械模型里的人,就只有你了啊,真岛小姐。”太宰治的瞳孔幽深,仿佛可以将所有人此刻的所思所想都吸入其中。
“已经被花村君毫不犹豫抛弃掉的龙华小姐,依然对花村君余情未了,虽然她单方面地希望可以和花村君复合,但花村君很明显已经对她不感兴趣了,对于不要脸缠着自己的女人,恐怕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单独去会面呢。”
在太宰治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龙华小姐的脸色变得越发地难看了,就连化妆也无法掩盖住她的憔悴。
“……你说得没错,是我不要脸,是我犯贱地希望他可以回心转意!明明我是那么地爱他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择我呢!?”
龙华说着说着呜咽出声,捂着脸抽泣起来。
“真岛小姐,你趁着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将花村君邀请出来,然后告诉他说自己的东西在彩排时掉到了邪龙法弗纳的机械模型内部里,骗他主动地钻进去,然后再锁死机械模型外部的开关,不需要多久,花村恐怕就会因为氧气不足而昏厥过去。”
“但是你不希望他那么快死去,你要让他在舞台剧目的最高丨潮部分,被英雄所斩杀的邪龙法弗纳一样,被砍断头颅而死。”
“所以你在里面安装了氧气机,维持着他最低的生命机能,里面应该还掺杂了一些会让人肢体麻痹的药水吧,也因此他被塞在机械模型的腹中时,没有任何力气求救。”
“他就这么活着被运送到了舞台上,然后被你利用机械模型的机关夺走了性命。”
“至于动机……是为了你死去的哥哥今田君吧。”
太宰治淡淡道。
“哥哥?!”
剧组的人员与警察都惊讶地叫出了声音,其中猿屋叫得最大声。
“三年前的那一次意外事故,恐怕也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花村做了什么手脚吧。所以你为了报复他,才策划了这一起杀人事件。”
“至于证据,其实也很简单,虽然你有小心地不留下自己的指纹与痕迹,但是只要搜索里面的氧气机与药水的购买记录,就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你了。”
太宰治说着笑了起来:“就算已经消除掉记录也是没有用的哦,警方依然能够把记录找出来。”
真岛抓着自己的手腕,没有说话,众人看着她,目光里有不解、有疑惑、有恐惧,有害怕。
“呼……我还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呢,果然还是不行啊。”真岛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她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然后讥笑着说道,“没错,杀了花村的人是我。”
“动机也是你说的那样,我是为了哥哥复仇而来的。”
“这不可能!花村君虽然个性恶劣,但他绝不可能去杀人啊!”龙华小姐声嘶力竭,不敢置信。
“他的确不敢杀人,但是花村折磨人可是相当有一套。”
真岛的表情冷硬得宛如花岗岩,任何事物都无法打动她。
“我和哥哥是异卵双胞胎,一个长得像妈妈,一个长得像爸爸,虽然中学的时候因为父母离婚分开了,但我们的关系依然很好。”
“哥哥他梦想是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所以他在毕业后加入了这个剧组,他曾经是那么地高兴,告诉我说他有了第二个家……”
因为把剧组当做第二个家庭来看待,所以才会对剧组中的人那么友好吧。
“花村比不过他,不管是演技、人气、性格、脾气,还是外貌,他都比不过我的哥哥,心怀嫉妒的花村故意灌醉了我的哥哥,然后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马路上。”
真岛的嘴角露出了宛如刀锋一样的冷笑:“然后烂醉如泥的哥哥,被花村丢在马路上的哥哥,被夜间疲劳驾驶的货车司机直接地碾压过去,就连抢救的机会也没有给他。”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龙华不由得追问道。
真岛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因为哥哥喜欢这个剧组,喜欢表演,所以我也报了同样的专业,在知道因为哥哥死亡后,剧组在招人,我为了不让哥哥喜欢的‘家’消失,所以离开了家乡,参加这个剧组。”
“没有想到花村居然看上了我,还把我推上了女主角之位。果然是哥哥在天上保佑我,所以才让我这么快地就接近了杀人凶手。”
“花村是真的很喜欢你……”龙华狼狈而无力地这么说道,“他是真的对你动了心……”
“那又如何?”真岛语气带着讥讽地嘲笑道,“《尼伯龙根》的故事里哈根也对公主动了心,但他依然为了尼伯龙根戒指而毁掉了公主的幸福。”
“那个男人一直记得我哥哥的事,在我灌醉他套话时,他得意洋洋地告诉我自己是怎么把哥哥灌醉,又是怎么把他丢在马路上。”
“他那副恶心极了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真岛的眼睛睁大,表情狰狞:“那个男人说:‘看来上天也看不惯今田那家伙的装腔作势了,剧组是家庭?组员是家人?别开玩笑了,谁要和那种乡下土包子做家人啊哈哈哈!被货车撞死了?那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啊!’”
“所以我来做他的报应,谁让他运气不好,遇到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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