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我们拥有彼此。余牧说, 她全然不顾身上那层细汗, 又贴了上来。
肌肤相触的感觉,让左仟浔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找到了温暖的庇护所。
左仟浔别过头,发出一声喟叹,喃了一声,双手紧紧扣住余牧的肩膀。
她喜欢余牧的手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还记得那个剃了光头蹲在家门口的女孩, 左仟浔记得第一眼看的是余牧的眼睛,第二眼是她的手。
余牧有一双素长白净的手,被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指节分明, 她的手,是那种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漂亮。
左仟浔觉得,女性与女性撞击灵魂的交流是靠彼此的手, 当指渗透进彼此的生命里, 不再是简单的肉l体上的触碰, 而是灵魂的交流,这种交流是超越俗气的一种精神奢侈品。
那双手在创造一个奇妙的世界。
捻起过白雪上的樱桃,也探索太平洋海沟里的神秘景象。
也许人类表达爱的方式是留下痕迹, 于是余牧留下一个又一个齿印。
疼痛和狂喜搅拌,化成一滩水。
左仟浔的肩膀在颤抖, 软绵绵的枕头沾满了汗水。
*
姐姐......余牧扣紧左仟浔的十指。
小牧
她的脸染上一层绯红,嗓子低沉略带沙哑,眼里填满了氤氲......
左仟浔觉得自己快乐到快要产生幻觉, 她见玻璃窗外的那座雪山崩塌,快速颤抖,白雪抖落,很快塌为一片废墟。
她的锁骨支撑了所有,下颌滴下的最后一滴汗落在颈窝里。
屋子里剩下厚重的呼吸。
左仟浔眼前的景象不再模糊,雪山还在,屋子里黯淡的灯光,柜子上的盒子......
余牧阖上眼睛,试图在空气中捕捉热烈过后的余温,她嗅到左仟浔的香味,深深吸了一口,全都灌进自己肺里。
你会腻吗?以后。左仟浔侧过身,一只手撑着下巴,善睐的眼勾向余牧。
余牧睁开眼,伸出一只手,食指去绞左仟浔的头发,不会。
十年后,二十年后,老了以后,不再年轻以后呢?
余牧摇头,当然不会。
两人对视,目光灼热。
从前左仟浔不明白,为什么诗人和文学家总把爱形容成致命的东西,但现在她明白了。
的确很致命。
即便爱有千万种表现的方式,但最直接的还是感受,此刻左仟浔的感受是不够,她觉得自己内心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好像怎么都无法熄灭,她的所有节制自律在余牧这里都不存在了。
我还想再来一次。左仟浔伸出一只手,轻轻挠了一下余牧的肩膀。
余牧点头,我也是。
下半夜。
你不在的这六年里,我常常想起你。左仟浔捧着余牧的脸,不停用唇去碰她的唇。
怎么想我?余牧呼吸厚重,搂着她的腰,脸烧得很红。
左仟浔扭了一下腰,就像现在这样。
空气里好像注了水。
其实我也余牧心跳漏了一拍,我,我也经常梦到你。
左仟浔笑靥如花,树上的两颗樱桃又碰了一下,像这样梦到我吗?
余牧脸烫到不行,却还是回应她:嗯。
那现在把过去做过的梦都变成现实吧。
余牧咬了一下左仟浔的唇,好啊,今晚别想睡。
六年前,高考那份兼职结束后,余牧揣着三千五百块钱,拿着那台左仟浔送给她的相机,孤身一人来到弥罗高原。
那一个星期,她拍了很多照片,看了该看的风景,可最后却是哭着回去的。
那时她才燃起对爱情的期待,心里的那团火却被无情浇灭。有种苍白无力的感觉,也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她觉得很孤独,心头空空落落没了着落点。
她没想到六年后,在同一个地方,面对曾经那座拍过照片的山,她还可以与她喜欢的人相互索取相互拥有,她的爱又回来了。
左仟浔没有抛弃她。
人最怕的是什么呢?是背叛,是抛弃。爱情不是一定会一加一一定等于二,有时候一加一可能等于零。
余牧觉得自己过了六年零的生活,现在终于有了二的感觉。
*
一夜好眠,翌日中午才勉强睁开眼睛。
先醒的是左仟浔,她腰酸腿酸胳膊酸哪儿都酸。
余牧还在睡觉,睡着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左仟浔忍不住去戳她的脸,戳了脸还不够,又去戳她的嘴,戳她的鼻子。
余牧耸了耸鼻子,眯着的眼睛不情愿睁开,干嘛,左仟浔。
敢直呼我大名?左仟浔在她脸上狠狠揪了一下。
宝贝,老婆,女朋友,这样行了吧?余牧伸手,把左仟浔揽到自己怀里,开始对着她进行狂亲模式。
余牧,你是狗吗?亲得我浑身都是口水。
对啊,我是狗,狼狗,可以一口把你吃掉的那种。余牧对着左仟浔的锁骨就是一阵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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