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馔津?”
这一声唤回了暴走的理智,御馔津的眼神清明起来,然而神堕不可逆。
坐在上面的人虽然很无聊的样子,但可以确定还保有自己的神智,没有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御馔津沉默起来,半晌,才开口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的嗓音哑的不像话。
“嗯?”
稻荷神比往日沉寂许多,眼睫垂落下来,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你讨厌现在的我吗?”
听他这么说,京野言还真认真的想了一下自己喜欢不喜欢挑染的狐狸,答案是:“不会,我很喜欢。”
挑染的狐狸就跟盲盒里的异色限量款似的,几率极小,不可多得,除非氪金。
稻荷神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轻飘飘的落在京野言身前,俯下身,试图看清傲慢的新神眼底的神色。
京野言坦然的任对方打量。
“手给我。”御馔津眸光一动。
等指尖探到眼前,他一下张嘴咬住那送到嘴边的猎物,犬齿刺透指尖轻而薄的皮肤,渗出一颗颗血珠。
狐狸含着指节,将血珠吮走,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似被震住的青年,犬齿轻轻的摩擦着单薄脆弱的皮肤。
“嘶——”京野言倒抽一口气,怪异至极的感觉让他哆嗦了一下。
微微的刺痛,甚至引不起习惯疼痛的他的条件反射,但是皮肤上滑动的尖锐犬齿让他感受到了犹如猎物被扼住咽喉一般的危险感。
稻荷神的眼睛落在了纤细的脖颈上,细长上挑的眼睛眯起,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就像落在他口中的不是细指,而是那脆弱的命脉。
京野言下意识的想摸一下自己的脖子,但还是忍住了,想要避开稻荷神的目光,又克制住了动作。
抽回自己的手,“现在已经不流行滴血认主了。”
“滴血认主?”稻荷神跟着重复了一遍,唇边泛起浅薄的弧度,“就算是言一你,也不能让我做到这种程度,不过关于归属权的问题,或许我们可以等之后慢慢聊。”
耳朵动了动,狐狸尾巴卷着面前的人,落入自己怀中。
贴着青年的耳垂,发出一声喟叹:“太好了。”
然后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又莫名其妙的离开。
留下京野言满脸迷茫的发起呆来。
......
神明们在人间兴风作浪,背叛的稻荷神还没跑多长时间就又自己回来了。
然而,众人的敌意只起到一半,就转化成古怪又复杂的情绪。
堕落的神明本应被绞杀,但稻荷神的身上带着那位至高神的气息,竟然退化到了半堕的状态。
清净之气和瘴气在他身上交织,维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位的气息。
这下自然不能处理稻荷神了,神明们互相看了一眼,决定当作无事发生。
反正都得到那位的认可了。
看着也加入兴风作浪队伍的稻荷神,勉强移开了探究的目光。
......
借用芥川龙之介提供的道具,准备去传说里天空之岛的人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天旋地转,一眨眼,眼前就换了景色,不是岛,也不是描述中的宫殿。
而是一片迷蒙的雾气,围绕在四周,雾中似乎藏着什么危险又蠢蠢欲动的东西。
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提问,什么是必须守护之物?谁是最重要之人?”
众人在心中重复他提出的问题。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案,虽然他们没有回答,但声音的主人却仿佛早已洞察人心。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们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但不管怎么想都感觉不是好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眼前又是一晃,再睁开眼睛,一同来的人大多不见了,只剩下一人。
看清各自面前的人之后,所有人都是一怔。
必须守护的东西,最重要的人。
“锵锵~欢迎来到第一层。”
他的语调过于平淡,连应该是欢快的时候,也还是有种非人感,给这里增添了诡异的氛围。
“所谓屠龙者终成恶龙,这里是困兽斗场,规则是——败者胜出,以对手失去反抗能力为判定,死生不论,那么,祝各位好运。”
福泽谕吉与江户川乱步,芥川龙之介与芥川银......
随着话音落下,四周的场静一转,变成了极端的环境。
岩浆,雪山,毒雾等等。
判定上对手倒不一定是最重要,在森鸥外那里就没有这种存在,但最起码要是“不想与之战斗”这种程度,朋友或者亲人,为了对方而拿起屠刀。
他们会被自动分成合适的对战组合。
为了拯救对方而伤害对方这样的戏码,已经足够让人愉快了。
然而京野言面前的空气也出现了一阵波动。
他惊讶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两个人。
中原中也露出恣意张狂的笑,定定的看着京野言,一字一顿的说:“哼,既然你这么要求了,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感受重力的碾压吧。”
说着,他慢慢摘下手套。
另一边的太宰治耸了耸肩,“我不想让阿言输呢,所以阿言就好好享受胜利吧。”
京野言:牙白——这个规则就像他自己找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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