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全球都要冒出好几个恐怖组织,普通人的日子不还是这么过的吗?
朱祝叹了口气。
“怎么了?”陆笛不解。
他们混在游客中间,一方面是朱祝是游客打扮,一方面也是想到这里来看看情况。
那几个嗑药的家伙如果是“天启”抛出来的棋子,肯定还有第二步计划,有什么地方比游客中心更适合发动二次袭击呢?
如果他们不是这个组织的人,尼斯特港作为最接近地球联邦总部的地方,这里的人员成分又特别复杂,如果没有“天启的人”潜伏,别说晏龙就连陆笛都不相信。
所以很难说天启不想借助这件事闹出更大的风波。
“我在叹气,这个年轻人太冲动了,他很快就会被联邦特勤局的人带走。”朱祝看着这个卷发年轻人。
陆笛没感觉到这个人是别有用心,年轻人是真的很激动,也很愤怒,但不是带有恶意。
所以他继续在人群里寻找表现异常的家伙,结果被朱祝这么一提醒,顿时反应过来。
“这算是祸从口出?”
“其实他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以及心中的忧虑。”朱祝继续叹气。
陆笛显然有点同情这个卷发年轻人,不过他想到了更远的地方:“像他这样的人,可能会越来越多。”
晏龙没说话,不过他知同伴的意思。
——这个卷发年轻人在公众场合高声发言,用激烈的言辞质疑所有人,其实只是想要得到一个靠谱的承诺,不管是谁做出的。
也许各国政府应该考虑公布事实了。
再隐瞒下去,只会起到反效果。
陆笛皱着眉说:“那群叫嚣着世界末日要来的疯子,为什么选择‘人鱼酒吧’闹事?就因为看那里人多?为什么不去摔跤场与赌场?我看就算他们嗑再多的药,脑子里面还是有一部分是清醒的!”
去摔跤场拿枪扫射?
怕不是刚拿出武器,就被人一个背摔惯在地上了。
在那种场合找乐子、并且沉溺在疯狂气氛里的摔跤手与观众,都是狂热状态,甚至不少人也嗑了药,可不像人鱼酒吧里的游客与服务员,看到匪徒出现第一反应是害怕与逃跑。
至于赌场,虽然游客众多,但是能在尼斯特港开赌场的人,谁没有一点背景呢?
赌场的保安数量很多,这是个有大量现金的地方,武器枪支什么的也不会少。
“……所以再傻再疯的混蛋,也是欺软怕硬的。”
陆笛的声音里充满了寒意,心里的怒火越来越盛。
就像回到了那个寒风呼啸,冷彻心扉的荒野上。
“陆笛。”
“……”
晏龙的声音,阻止了陆笛陷入更深的回忆。
晏龙感应到陆笛的生物波在产生剧烈的变化,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变化是在揭露陆笛身份,提起陆云过往的时候,袁仲夏携带的仪器记录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数字。
这种由情绪主导的能量如果爆发,杀伤力是难以估计的。
“我没事,我能控制得住。”陆笛的声音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又缓缓落定,“只是这种来自生命起源的愤怒,会影响到我的情绪。”
“我大概明白这种感觉。”晏龙的声音有些沉闷。
他没有继续劝说,也没有解释什么。
这反倒引起了陆笛的疑惑,晏龙作为生物AI应该是诞生在实验室里,季厘看起来普通(?)又自闭,还是一个埋头研究的科学家性格,怎么晏龙就成了特种部队成员or教官?
陆笛隐约有了一个猜测,只是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追问。
“特勤局的人来了。”
朱祝提醒,不知为什么,他刚才有一种自己非常多余的错觉。
那个卷头发的年轻人毫不意外地被人请走了。
他奋力挣扎着质问,换来的就是更加不客气地押送。
朱祝摇头说:“这可不够聪明,哪能当众把人带走?这不是让恐慌情绪蔓延吗?”
“特勤局的压力很大吧,昨天工业园区出事,今天又是尼斯特港。”晏龙低声说。
游客与尼斯特港的民众怎么想,特勤局的人显然没心思管,联邦高官的斥责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更别说还有来自各国政府的隐形压力。
看着年轻人被带走,众人有的愤怒,有的惧怕,更多的人事不关己地看热闹。
人太多,脑电波也一团乱。
就算有天启组织的人在,因为他们看不见陆笛,恶意也不可能冲着陆笛来,所以一无所获。
“差不多,回去吧。”朱祝揉着额头说。
“等等。”
晏龙忽然出声了。
其他两人一愣,本能地留意四周。
“东面角落里的一个华裔面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照相机的镜头闪了闪。
朱祝立刻不着痕迹地往那个方向挪动。
那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穿着打扮都很像游客,脖子上同样挂着一个相机。
他坐的地方旁边是一个老年旅游团,有些老人很警惕,发现他不是团里的人就把包拿得离他远了一点,不时地扫他一眼。
男人装作没事人一样,只顾缩在角落里捣鼓手机,旅游团的导游挨个登记名单的时候,就立刻转头避开。
这里人太多,什么国家什么肤色的人都有,男人又选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原本想要注意到他,还真的挺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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