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早上那场激烈的打斗之后,地面上能找到的只有周吝的痕迹。
在那种时候也要分出妖力和精力在这种细节上,简直不知道那妖怪究竟是太害怕暴露踪迹还是有别的顾虑
比如,他其实并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妖怪,甚至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因一丁点细微之处暴露了身份。
先前周吝一直在想,那妖怪究竟是一直就在鹿台山没走,夔牛来找棠梨刚好撞了个正着,还是其实他一直在追踪夔牛。但夔牛虽然看起来憨傻,却惜命,被封印了九成灵力还能三番两次地从周吝手里逃脱,灵力恢复之后被追踪却毫无察觉?
直到方才,他从夔牛身上闻到了一点先前从未闻过的气味。
那气味极淡,不仔细去辨别很容易以为是夔牛自身的妖气,寻常人根本无法发现,但只要这道气味还在夔牛身上,哪怕他躲到千里之外,也能被那只想杀他的妖怪找到踪迹。
夔牛从禁地出来之后,接触的妖怪并不多,能悄无声息地在他身上使用这种追踪术的
不好意思,俺不知道这儿有人!
周吝直起身,回头看见一个身形佝偻满头乱发浑身脏兮兮的瘦老头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周吝冷着一张脸的样子实在让人畏惧,那老头不敢再往前一步,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吝。
周吝眯了眯眼,向前走了一步:你
不是!我们不认识!你认错了!
那老头说完,以一种不符合此刻形象的敏捷转身就跑,没几步就左脚绊右脚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
我还没说你是谁呢,周吝走近,扯着衣领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咬牙叫他的名字,周!启!
他一点没手软地把那人扔回地上,落地的瞬间,佝偻的老头化成年轻人依旧是乱糟糟的头发,脸上还挂着泥污,被粗鲁地摔在地上也不生气,笑嘻嘻地爬起来,抓了抓脸:到底是亲兄弟,我都变这样了还能认出来。
他微抬视线,对上周吝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不但不害怕,还抬手在头顶比划了两下,满脸欣喜:先前没发现,小吝人形比我高这么多了。
说完张开双臂,想要上前拥抱周吝。
差不多得了,周吝将他一把推开,我跟你没那么熟。
周启又摔回地上,索性坐在那儿仰面看着周吝:我先前一直以为你脾气不好是在禁地那个破地方关久了,怎么出来了还这样?
他歪头朝着先前棠梨待过的地方看了一眼,了然地挑了挑眉:我说棠梨怎么离开我设的结界,原来是个圈套。父亲呢,他就这么放心让你自己来抓我?
作者有话要说: 龙龟:哎呀弟弟,好久不见!
周吝:滚。
第19章
少他妈自作多情!周吝拧着眉,短剑在哪?
这里还真是好地方,这才来几天,连脏话都会说了。周启夸张地挑了挑眉,不过什么短剑?
他浑身脏兮兮的,一身黑色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还沾了不少的泥污,怎么看都像一个乞丐。说话时却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云淡风轻就像是周澈平时的样子。
周吝的怒火被成功点燃了。
再装傻掀了你龟壳,他化出指爪抵在周启脖子上,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短剑,你拿走那把。
周吝的指爪和他的表情一样冰冷而锋利,哪怕周启只是稍微晃晃脑袋,都会血溅当场。
谁说我拿了你的短剑,棠梨?他眨了眨眼,这种事只听一面之词不太合适吧,不如叫他出来对质?
周吝懒得跟他废话,向下压了压手腕,细微的血丝立刻渗了出来。
嘶,还真下手!周启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短剑是我拿的,好歹亲兄弟,为了一把剑伤和气多不划算。
我跟你没有和气,周吝收回指爪,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短剑还我,你可以立刻滚蛋。
周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又把沾了血迹的指尖随便在衣服上蹭了蹭: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拿你短剑?
不想。周吝捏了捏指尖。
棠梨是不是和你说,我要拿你的短剑换钱?周启叹了口气,其实,我确实是这么打算过,但后来我想你那么喜欢那把剑,要真被我卖了当然,也是现在年代不一样了,那玩意儿有点不好卖。
周吝指了指他:龟壳不想要的话,可以继续废话。
一个破龟壳,你要是想要就拿去,你我兄弟不用见外。周启大方地说,你都找来了,我也想把东西还你,但这不是没带在身上嘛。
周吝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想打爆周启脑壳的冲动,强压着怒火问:在哪儿?我跟你去取。
你想去也行,周启指了指之前棠梨站过的地方,我养这儿的那么大一棵棠梨,得先还我吧?
周吝死死地盯着他,周启也不怕,一脸坦然地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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