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有这种本事的大妖怪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轻易地被按在烂泥里,除了打嘴炮,毫无反抗之力吗?
眼看着锋利的指爪就要划破夔牛的皮毛,一个石块不知从哪飞了过来,准确砸在周吝后脑上。
周吝扭过头,看见那只白狮幼崽慢条斯理地擦去蹭到手上的泥水,朝着夔牛指了指:你不然就一爪子拍死他,然后找元老会自首。这么虐杀没意思。
关你屁事!周吝瞪了过去。
说着话,他的爪子松懈了一点,被死死按着的夔牛立刻趁机挣扎起来,与此同时一直不动声色站在一旁的步寒向前迈了一步,迎上他的视线。
周吝十分不爽,恨不得把这父子俩一人一爪子全都拍死在烂泥里,但现在
他垂眸看了一眼还在拼命想逃脱的夔牛,冲着一旁的郎裕抬了抬脑袋,管好那只崽子,不然别怪我翻脸!
郎裕在心底叹了口气,朝儿子使了个眼色,郎俊俊立刻会意,上前像一只大狗一样抱住步衡的腿。
步衡:
他伸手推了推巨大的狼脑袋,垂下头没再说话。
见步衡不再理会周吝,郎裕放下心来,指了指周吝爪下的夔牛,小心措辞:等长老们到了再处置?
周吝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烦躁,他瞪着郎裕看了一会,收了指爪,一爪子拍在夔牛头上:再跑我就咬烂你的喉咙!
不知道是周吝的警告起到了效果,还是夔牛被他最后那一掌直接拍昏了,竟真的老老实实地躺在泥坑里,再没挣扎。
步衡看了两眼,确定他还活着就收回了视线。
他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妖,与夔牛也只算萍水相逢。他究竟从哪里来,做过什么,最后会被如何处置,和自己都没关系。
但看着认识的妖怪在眼前被开膛破肚,做不到。
持续了几日的暴雨突然停了下来,黑压压的云层就好像被什么驱散了,露出被遮了几日的太阳。
周吝抬起头,果然看见了突然出现的元老会一行人。
元老会的几位长老悉数到场,周澈走在最后,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依旧穿着一身精致套装并且没让裤脚沾上一点泥水。
小吝,他在几步之外停住脚步,笑着叫了周吝一声,今日多亏你过来。
周吝看了周澈一眼,没有答话,周澈好像早就习惯了他这样,面上的笑意都没变化,只在看见他身上的泥水时稍稍皱了皱眉,随即收了视线,示意身边的人上前接手夔牛。
周吝知道自己看起来十分狼狈,此刻在周澈眼里应该就和他的出身一样,极其不体面。
他放开一直压在爪下的夔牛,化回人形。
不过方才在暴雨里淋过一场,人形的他并没比原形好上多少。衣服早就湿透了,皱皱巴巴地黏在身上,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滴着水。
他向后退了一步,不自觉踉跄了一下小腿方才被咬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
周吝靠在树上让自己站稳,不想让周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太多了,对方一直在跟身边的几位长老说着话,视线再没向他这里转过一次。
周吝转过视线,朝不远处的狮妖父子看去。
大狮妖揽着幼崽的肩膀,半低头不知在和他说些什么,幼崽并没有答话,正低头漫不经心地揉着扒着他腿的灰狼。
并没有多余的互动,却能让你感觉到这是一对关系很好的父子。
郎裕去向几位长老汇报情况,步衡一边揉着郎俊俊毛绒绒的大脑袋,一边听步寒讲这段时日的见闻,突然敏感地抬起头,刚好对上周吝打量的目光。
步衡有些不明所以,还没等反应,对方已经收回了视线。
他歪了歪头,也没放心上。
那只大妖怪被自己咬了一口,大概在想怎么打爆自己的头。
郎裕很快回来了,先敲了一下扮狗扮得正起劲的儿子,而后转向步寒父子:我跟几位长老解释过了,你们回家吧。
郎俊俊化回人身,捂着被敲痛的脑壳凑上前:爸,那你呢?
我还要跟着回趟元老会,郎裕回头看了一眼,你先送你步叔叔他们回去,不准再乱跑了,晚上回去看不到你,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哦。郎俊俊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腿,看着亲爹转身离开,立刻笑逐颜开,走吧,咱们回家啦!
周吝抱着手臂靠在树上看着那对狮妖父子上了小狼妖的车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
元老会的人在进行最后的清场和收尾,周澈和其他几位长老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但应该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要抓的是他跟了许久都没抓到的夔牛,他根本不会过来帮这个忙。
周吝扭头看了一眼,夔牛已经被强迫变回了人形,没精打采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吝,周澈走了过来,这边马上完事了,一起回元老会?
不去。
周吝的回答明显在周澈意料中,他眨了眨眼,笑眯眯点了点头:也好,早点回去也省的你妈妈担心,她刚刚还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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