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期坐起身,看着首饰台上的项链,心情有些复杂,忍不住问:“为什么会喜欢我?”
宫伊难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就连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小时候你照顾我和宦伊,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
“那算不上照顾,”祝期说,“这也不是喜欢。”
宫伊无比确定道:“是。你对这种事一向不了解,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感情,”他苦笑一声说,“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
祝期闭上眼睛,叹口气:“……我担不起你的喜欢。”
宫伊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他身体似乎是僵住了。满室寂静无声,祝期甚至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过了会宫伊终于打破着难捱的沉默:“你好好休息,我晚上来看你。”
祝期看着他的背影呆了一会,往后仰倒在床上,心里的那个疑惑再次冒了出来。
*
向宣到了公司后把自己的行程表看了一遍,却忽然觉得太空了些,恰好林南舟上午请了假,他干脆一个人干了两个人工作的量。
下午林南舟到公司后就熟门熟路地走到向宣办公室,敲门没等回应就率直接走了进去。
向宣头也不抬,用笔尖指着前面的一份文件说:“上午会议的工作总结,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你把任务下发出去吧。哦,还有,昨天晚上的酒席还有一个不错的项目你谈拢了没?”
“昨天啊,”林南舟在向宣对面坐了下来,“你们走了之后我也走了。”
向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在合同上签字:“你昨天也喝醉了?走这么早干什么?我记得你可是千杯不醉的。”
林南舟摇摇头:“和你们一起去了鬼界。”
向宣签字的手一顿,他抬头看着林南舟:“……什么意思?”
林南舟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几块破损的玉佩放在了办公桌上。
那玉佩是当时谈尧带祝期离开神界时给余元的,上面还带着谈尧丝丝缕缕的神力,只是后来被怨鬼攻击,余元手里的和谈尧手里的两块玉佩都碎成了这样。
向宣放下笔,上下打量了眼林南舟,半响后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余元?”
林南舟站起身,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末将余元,参见谈将军。”
向宣怔怔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死了……”他当时回到神界后就被剥去了职位,一直没机会见到什么人,而且玉佩碎成了那样,他也没想到余元能活下来。
“没有,”林南舟说,“当时是悠林大人救了我。”
向宣点点头:“还活着就好,”他把玉佩又推了回去,“玉佩你收着吧。”他顿了顿,话题一转,“……别在这杵着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干活去。”
林南舟似是没料到话题会忽然转变的这么快,更没料到向宣竟然什么也不问,不问他是怎么到这来的,也不问他问什么到这来。直接让他去……干活?
“你不相信我?”林南舟问。
“不是,”向宣将签好的文件放在了另一边,“我现在就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一个公司的总裁,你说的那些事跟我都没什么关系,我不想掺扯神界的事情,当然也没资格过问这些。”
他说完又把另一份文件拿了过来,重复道:“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
“那祝期呢?”林南舟急道,“你就不管他了么?”
向宣动作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翻开文件:“我怎么管?他是神,我是人。就算我想见他也飞不到天上去。”
“……所以你就任由他被天帝困在云明殿里?”
困在?云明殿?
向宣合上文件:“鬼界的路怎么走?”
路上林南舟一边开着车一边给向宣讲他以前的事:“当时你走之后不久神界就遭受了怨鬼的攻击,数量很多而且来势凶猛,当时有些难以招架,天门当时几乎是瞬间被冲破。”
“也怪不得我的玉佩会直接碎掉。”向宣说。
“天门没守住,我也受了伤,但是当时悠林及时赶到,把我救了回来。”
“我们两人当时都看到了一个怨鬼,就在天门外不远处,却没有像其他怨鬼一样毫无理智地冲进来。”
向宣看了他一眼:“那个怨鬼是凌霄?”
林南舟点头:“现在看来是的。五百年前神界那次和昨天晚上所遭受袭击的流程几乎一样,先是打破了鬼界十八层地狱的封印,然后使用噬灵阵。”
“后来稳定后悠林去找时,那个怨鬼已经不在了,”林南舟说,“当时在神界阵眼处那个怨鬼估计只是一个代出头的替死鬼。”
他说的这些东西向宣也基本都能猜到,他问道:“然后呢?你为什么会到这来?还在我身边藏了这么久?”
“悠林他觉得事情有些怪异,疑点也很多,所以还是有些不放心,让我来保护你。不过他当时告诉我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所幸后来祝将军来了,就基本没我什么事了。”
“疑点很多?”神界被侵入之后他一直没时间好好思考,此时细细回想确实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林南舟提了一点:“例如凌霄是怎么打破十八层地狱的封印的,那东西可是专门克鬼的。”
“鬼界并不全是鬼,”向宣说,“还有三位神,他只要有实力控制住其中一位便可以帮他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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