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他看见那几只雌虫弓下腰就要朝他冲过来的时候,他立刻不做他想,挽起袖子便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似乎完全没考虑动完手的后果会是什么。
不过他不考虑后果,他徒弟却不能不替他考虑。不久前他不过是正当防卫打伤了一只雄虫便被送到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惩罚室,如今要是再不管不顾地把这些执法者全撂下了,那还得了?
就如同柳暮云搞不清楚周乾明为什么捏着鼻子也要把视频看完一样,周乾明也有点摸不清他师尊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是做事如此冲动,记吃不记打的。
当然他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想归想,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在没摸清这个世界的红线之前,便是动手也不能由明显吃亏的柳暮云来做。
周围的雌虫压着腰身敏捷而娴熟地攻了上来,速度和力道在周乾明这种前剑修眼里看也算得上可以的了。
周乾明三步并两步冲到了那群雌虫的面前,几乎是立刻就进入了状态,随即他下意识地翻手腕挽了个剑花,只不过他手里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地在空气中比划,在外行人看来难免有些滑稽。
但倘若是稍微有些道行的人或者修真者,见了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定会诧异不止,震惊于他这么年轻、身体看起来这么羸弱却能做出如此饱含杀气的动作来。
修真修到最后往往便是修的“返璞归真“四个字”,故而越是细节之处越能看出一个修士的深浅。
周乾明挽完剑花后便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身后的柳暮云,柳暮云刚准备动手便被他打断了,难免有些不高兴,只听他小声“啧”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打断他的动作。
那些雌虫身为“雄虫保护协会”的执法者,自然不可能像柳暮云一样对雄虫的尊贵熟视无睹,见状原本已经冲到了二人面前的雌虫们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一下怔愣便让他们错失了先手的优势。
周乾明立即找到了他们当中的破绽,只见他微微颔首死死地绷紧了下颚,脚下骤然发力,一个呼吸间便冲到了最近两只雌虫的身前,速度几乎快到了眨眼成影的地步。
那两只雌虫一是被他雄虫的身份所震慑,二可能也确实没想到他一只雄虫能有这么强的战斗技巧,毫无防备间便被他掐着手腕一拧卸了武器。
手上骤然传来的剧痛让他们闷哼一声,霎时便短暂地失去了战斗能力。
周乾明不用回头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呼啸声,那明显是重物划破空气的响动,他立刻一弯腰夺过了一招重击,没等那只偷袭的雌虫再次行动,周乾明便硬生生握着面前那两只雌虫的手肘将他们拎起来提过了头顶,而后他居然头也没回地将他们顺势砸向了身后,偷袭的雌虫猝不及防被他的同事砸了个七荤八素,瞬间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惨叫声。
暂时解决了三只雌虫的周乾明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转身脸色不善地看着剩下几个被他吓的后退了半步的雌虫,冷冷地开口道:“还打吗?”
剩下还站着的那群雌虫都看傻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想到一只雄虫能有如此敏捷的速度和这么过人的战斗技巧,一时全部没了动作,不可思议地看着周乾明。
事实上群架就是这样。
一般擅长打群架的高手往往都是凭借着高速的穿插能力拉开与群体的距离,在奔跑间伺机而动,随即骤然出手解决掉落单的个体,进而起到震慑的作用。
柳暮云原本见他没了修为还换了一副虚弱的身体便想要上前来帮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靠着这具羸弱的雄虫之身也能把群架打出花来,于是柳暮云挑了挑眉便抱臂站在了一边,好整以暇地打算看他究竟怎么解决这件事。
剩下的几只雌虫也是身经百战的熟手,见状发现柳暮云还没动手他们便先躺了三个同事,自然知道不是二者的对手。
其中一只似乎是领导者的雌虫见状自知这是打不下去,倘若他们被一只雄虫全部打趴下那脸面也不用要了,于是他斟酌了片刻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位周雄子……我们并没有要与你为敌的意思……”
周乾明冷着脸回道:“是吗?”
那雌虫闻言硬着头皮道:“确实如此,可能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周乾明闻言冷笑一声,寒着神色回道:“你们当着我的面要带走我的雌侍,却说是误会?这话你们自己听着信吗?”
柳暮云听他一口一个“我的雌侍”叫的无比顺嘴,默不作声地瞟了他一眼。
那雌虫着实也没见过这种为了一个雌侍能护短护成这样的雄虫,张了张嘴半晌才解释道:“我们只是带柳上校回去核实一下情况,如果情况不属实马上就会将他送回来的。”
周乾明嗤笑了一声:“核实?你们怎么不先跟那些空口污人清白的雄虫核实?他们有证据吗?”
雄虫保护协会自然是以雄虫为准,一般都是先把雌虫带回去再做证据补齐,也就是典型的先射箭后画靶。
不过理论上规定是不能这么做的,那群雌虫闻言自然理亏,半晌没开口,周乾明闻言自然知道自己是问道点子上了,便继续道:“没有证据便想带他走?你们这保护协会执法够随意啊。”
那只雌虫正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的档口,突然想到了先前的另一个举报,随即灵机一动道:“不仅是这一件事,有不少人还向我们举报您的雌侍对您也有不敬的行为,并且这番举动被拍下来放在了星网上,严重有损军雌和雄子们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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