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举刀了。
诺舒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尤其是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愣住了。
约莫十几秒后,他敛着眼皮“嗯”了一声。
诺舒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在前面,带着乐圆往远离正殿的方向走。
乐圆悄悄松了口气。
但还没走几步,眼前忽然落下一大片黑色影子,他猝不及防被诺舒用手臂顶上了旁边的石柱。
“圆圆,”诺舒呼吸里有了热意,就蹭在他脖子上,“你答应了?”
乐圆最受不了这。
他不排斥跟诺舒的亲密接触,有时候甚至怀念还是猫咪的时候,在他身上怎么滚都不为过。
化形之后,反而有了诸多不便。
他红着耳根,没注意到诺舒的脖子也有些微微泛红:“……你能不能别问我?”
话音落地,嘴唇就被人封住。
不是那种唇碰唇的封。
而是更加深入的,让他感觉灵魂都被吸住的亲吻。
诺舒在他唇边啄完,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牙关。
乐圆头脑里电流狂闪,夹着耳鸣般的嗡嗡声,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舒服。
甚至分开的时候还有一丝不舍。
“我记住了,”诺舒道,“先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可别哭。”
乐圆觉得自己可能在今天变异成为一只红猫。
正殿里的谈话持续了很久。
诺米和亚布从里面出来时,两个人脸上不约而同地带着疲态。
尽管如此,诺米眼底有光,显然对谈话结果还算满意。
“哥!”他一见诺舒便奔过来,“我搞定了!我爸他不会再来烦你们了!”
诺舒比了个手势示意士兵A先走:“你小声点。”
诺米“哦”一声,正要说什么,又意识到诺舒早就知道了,卡了下壳:“我爸他就是担心我,才搞出那么多不靠谱的事,我已经劝过他了,他也接受了,哥你看他还顺眼吗?不顺眼的话待会儿我就带他走。”
诺舒默然。
“哥,哥?”诺米又喊了他两声,“你别不说话,你一不说话我就害怕。”
诺舒张口:“没什么顺不顺眼的,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
“真的?那我就让他再休息一晚,我看他身上有不少伤,也不知道都哪儿弄来的,先养养吧,对了哥,还有一件事……”
诺舒:“说。”
“你能不能不把我爸是图腾盗窃犯的消息说出去?”诺米低声道。
乐圆听愣了,诺舒问:“怎么?”
“我爸他年纪大了,也算做了一辈子的帝国之王,从来没有污点……他往后不剩多少时间,我想让他安然过个晚年,别再穷折腾了,如果他就是罪魁祸首的事被国民知道,肯定没办法过好……”
诺舒看着他:“国民有权知道真相。”
诺米忙说:“我知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如果要把这件事的始末说出去,那早些年那些破事不是也都还要再理一遍?到时候大家又要讨论,对你也不好。”
“反正都是没必要的事了,你看看能不能在中间抹一笔,别说具体是谁,算我求你?”
他的语气急迫中夹着恳切。
“哥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等明天,等我们走之前,我带爸来给你道歉,到时候再告诉我也行。”
诺米说完不等诺舒给出反应,急忙往后退开跑了去,似乎很怕诺舒当场说他不考虑。
乐圆回神,想问问诺舒怎么想,结果发现身边的人好像不在状态。
诺舒看着诺米离去的方向,一直没收回目光。
晚饭时乐圆本以为会在餐厅看到诺米和亚布,事实上并没有——诺米遵守了说过的话,没有让亚布在皇宫里晃。
他们在诺米在皇宫里的临时住处里待着,饭菜都是士兵A亲自送过去的。
乐圆盯着诺舒放下叉子,拿纸巾在嘴上擦完,站起身走到士兵B身旁,和他说了两句什么。
他找准这个机会,招呼一旁的士兵A:“你有没有觉得哥哥不对劲?”
“没有啊,”士兵A茫然,“陛下不是很正常?”
“可他今天多吃了两只虾。”乐圆认真地说。
“……那有什么关系?”
“平时他都是把虾剥好放进我碗里的,但剥那两只时他走神了,放去了自己碗里。”
士兵A难以置信:“两只虾你都计较?再让厨房给你做两百只都行。”
乐圆想打人:“不是虾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我不是说了,”乐圆脸都要绿了,“哥哥不对劲。”
士兵A满脸“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不就是两只虾吗我看错你了对你太失望了”:“我也觉得。”
“打住,”乐圆在他继续说话前堵住了他的嘴,“你还是闭上嘴吧。”
士兵A委屈的不行,咋说都错?
乐圆丢下士兵A,去追诺舒。
“吃饱了?”诺舒看见他过来,伸手给他把帽子戴上了,“刮风了,小心吹到头。”
“回去吧。”乐圆拉他的手。
一晚上,乐圆醒的次数比平常多了一倍。
心里装了心事,连觉也睡得不安生,他每次醒来都会去看一眼诺舒的脸,却没见到诺舒醒来过。
乐圆狐疑,转性了?
直到隔天清晨,两个人都穿好衣服洗漱完,乐圆揉了揉还夹着睡意的眼睛,一不小心撞上诺舒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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