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宁文和夏春生的对话,黑风暴不是在热火朝天的进行建设,这里应该是挖掘的重点,或许是因为今天有参观仪式,所以停工了。
“已经到头了。”黑暗之中传来黎墨的声音,青年双手穿过男人的腋下,将他高高举起来,“接下来就看您了。”
“我”朝歌伸出手臂,白皙的手臂在黑暗中都能看到微弱的光泽,这是进化成虫母之后,表皮产生的一种粉末而产生的发光现象。
脆弱苍白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深色粗糙的岩石,指尖下面明明冰冷坚硬的岩石就好像活了过来呀,化成一片流动的活物,向内凹陷卷住朝歌的指尖。
“黎墨!”朝歌吓了一跳,想要抽回手指,黎墨却笑着将人放下,安抚受惊的母亲。
“不要害怕,伸出手来吧,这里是上一代虫母的埋骨之地,他们想找的或许就是这里。”
青年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话里的信息却不小,朝歌的脑海里隐隐约约有虫母的记忆,黎墨却是彻头彻尾的雄虫。
男人试探的伸出手掌,坚硬的岩石如同柔软的帘幕缓缓展开,一线光线照在漆黑的眼眸上,像是透过数千年的的光阴,终于又照到曾经人身上。
高越百米的穹顶,像是一个崭新的地下世界,而庞大的虫母尸体就沉睡在洞穴中央。
朝歌瞳孔在一瞬间快速收缩了一下,虫母蜷缩成一团,他还保持着人类模样的四肢和面容,尘土掩盖住他半透明玉质般的身躯,似乎变成一具化石,无数粉白色的花朵长在缝隙里,摇摇坠坠散发出莹白的光芒,
但并不是朝歌记忆中虫母的样子。他整个人像是被某种可怕病毒侵入,右脸,肩膀上,小腿上都已经变成坚硬的金属外壳,金属外壳的边缘都染上一层碧绿的锈迹。
“所以异次元系统上一个宿主就是虫母...”朝歌喃喃道。
黎墨点点头,“那个系统根本不是什么好运,相反被缠上就只会招来灾祸,上任虫母无意间得到这个系统,他借助这个系统得到许多神奇的科技,带领虫族征战了星际无数星球,无往不胜,那时的虫族才是真正的星际霸主......”
“后来虫母发现不对劲。”朝歌接着说道,“赵臻一直对黑风暴十分热衷,系统已经毁灭了虫族,还要从这片埋骨之地得到什么。”
黎墨看向虫母的尸体,“那是异次元的怪物,只不过披着一张系统的皮,他们没有躯体,没有居所,只能游荡在时间的缝隙中,伺机得到满意的躯壳,而虫族就曾是他们的目标,虫母以自己的死亡结束了一切。”
朝歌大抵明白,这个系统不是第一次降临在星际世界,第一次以虫母的自我牺牲,阻止了系统的恐怖族群窃居虫族身体的诡计,由于虫母的突然逝世,虫族也迅速的消亡。
“所以我也会死是吗?”朝歌说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了。
随着任务难度越来越强,特别是星际世界的敌人,简直可以说几乎是无敌的。
连强悍如虫族都被这个异次元系统玩死了,现在整个虫族只剩下朝歌和黎墨两个人,如果有胜率,也不过是非常渺小。
“当然不会。”黎墨的面容在荧光下,已经超过人类美貌的极限,不过也是非人类的特质。
而这张能让人放弃一切思考的面庞逐渐接近,金色的眼睛简直像是璀璨的阳光凝成实体,朝歌也会沉溺在其中。
柔软的唇顺着眉骨,鼻梁徘徊,吐出的灼热气息像是无形的抚摸肌肤。
“您应该知道,雄虫是如何进化的,雄虫出生如何强大,那都是假象,只有和虫母交/配后的雄虫才会真的成熟。”
强悍的雄虫犹豫了一下,手掌食试探的拦住虫母的腰肢,见到没有拒绝,脑袋慢慢埋进虫母柔软的颈窝中,清香带着微微的苦涩气息,像是雨后的蔷薇,简直就刻进黎墨骨髓的味道。
也是他一直魂牵梦萦,穿过时光、空间的缝隙,渴求到一丝气息。
“虫族生来是为了侍奉虫母,外表是为了吸引您,强大是为了保护您,虫族因为虫母诞生,对于雄虫来说,是血脉相连,是心之所向,每一代虫母死亡的时候,守护的雄虫都会选择死亡,因为存在的意义已经消失了。”
黎墨的眼神熠熠闪光,“而为了达成您一切愿望,我也会渴求更多的宠爱,然后变得更加强大,独占这一份宠爱。”
“你.....”够了,朝歌很想出言打断,可是青年认真表白的模样,像是脱离一切身份和外在的定义,诚挚而单纯。
朝歌去碰他的头顶探出的小小触角,雄虫瑟缩了一下,睁着一双金色的大眼睛,刚刚还能说会道,现在却哑口无言,只知道用眼神无言的祈求。
朝歌恨恨嚷嚷道:“摸触角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嘛?”
——!黎墨脸上马上露出傻到极致的笑容,猛地抱起朝歌,白色鲜花的花粉在空气里飘荡,像是一粒粒闪着光的萤火虫。
雄虫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是天高海阔,是霜天露白,是春水秋色,是冬雪夏蝉,是这个世界最美好事物的总称。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朝歌将人推到在地,双手按在雄虫结实有力的肩膀上,舌尖熟悉探了进去,“强势”的巡视自己的领地。
“学会吗?”朝歌耳尖泛红,脸上还是一副认真教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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