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中的男人猛然的抬起头,两只眼睛犹如野兽一样露出凶性的绿光,齿牙咬的嘎嘎直响。“难道当年,他和飞阳从大火中救出来的那个孩子就是”心中刚泛起这个念头,胸口痛的窒息难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拿起一旁的座机电话,抖着手按了好几遍才拨对了号码。
“应该不会的。”心中是这样想的,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俊豪?”
“萧二?怎么想起给我来电话了。你放心,英言在我这边”听筒那边传来赵俊豪一如既往的轻松语调。
还未说完,便被萧楠桒突兀的打断,“当年那个女孩,现在还好吗?”
“呃?”对面的声音有片刻的停顿,随后反应过来他到底问的是谁。沉稳平静的回答,“哦,你说刘芳啊,她最近挺好的。下半年就要读大叁了,听说英语六级已经过了。”
“嗯。”萧楠桒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只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已然冷到极致,阴的结了冰。握在话筒上的力道恨不得直接将听筒捏碎。“挺好,挂了。”
“呼呼”自小一起长大,以前没有过怀疑还好,一旦起了疑心,对方话里的诸多漏洞一一的浮上眼前。
“嘭!”电话终是被狠狠的砸上墙壁,在上面留了一道深深的印记,碎片残渣散落的满地都是。zаjīаǒsんǔ.cǒм(zajiaoshu.com)
他匆忙的奔回卧室,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飞阳,是我。帮我调用一下军用航道。不用,我自己带人。谢了。”
萧楠桒合上手机,接着又拨了几通电话才疲惫的靠在窗台前。抖着双手点开烟,烟雾弥漫中,鼻尖闻到身上的靛色衬衣上面残留的淡淡清香,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那双眼睛溢满了思念和痛苦。
“乔乔我想你了”
白色飞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从头顶上穿梭而过,乔陌眯着眼睛疲惫的靠在墙角。耳机里面那个懦弱男人的声音已经完全淡了下去,整件事情的始末她也差不多弄清楚了。
“嗡”手机的震动唤醒她的晃思,她抛开脑中无聊的思绪,按下接听按键。
“小陌,你真的放他走了?”绑了又放,多麻烦,不如直接送给警察。
“嗯。”她淡淡的回了声,懒懒的望着远方晦暗的天空。
原本,王成智的父亲能升迁是件好事,可他,没有管住自己的贪婪,最终因贪污巨款锒铛入狱。王成智被提前偷偷的送出国,却并未反思其父过错的原因,反倒是将造成他家破碎的罪魁祸首怪罪到让他父亲升迁的萧家。虽不知,这一切是萧政平的授意,还是底下人的逢迎安排。但这一切最终的源头,都来自于萧楠桒。
他在回国得知孟宛芝可能是萧二的女人后,就让人查了她的底,倒没想到竟然如此有缘。他们以前还是同一所中学的,只不过那个女人更改了名字和年龄,还整了容。他故意在孟宛芝面前提起肖南,就是想要利用她的好奇和嫉妒之心,让他更好的杜撰引导,利用她的身份扩大舆论。最终好将这个把柄送到萧家政敌的手中。
只是可惜,他用微不足道的一点善意揣测了孟宛芝,却不了解她当年做的更多。而孟宛芝纯粹用恶意揣度他们,也不知晓当年他们即使服用了加料的东西,也并未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淫乱不堪。
皆是一知半解,却妄图想要掌控全局。
“让他在国内坐牢多好,说不定还能和他老子一个监狱。”听筒内传来男子奚落的调侃,倒也没有反对她的意思。
“他本就是在加拿大开车撞人,逃逸,既然他更改了国籍,就送他回故乡好了。”乔陌不在意的回道,将手中的录音笔收起来滑进兜里。
“也好。对了,有委托,是个小case。你嫂子闺蜜的朋友怀疑她丈夫和保姆之间有问题,可能还涉嫌骗保,买凶谋杀。”对面传来男子正经严肃的声音,含着一丝凝重。
“要把他打残吗?”乔陌戴上头盔,冷着脸挑眉。
“咳咳”男子重重的咳嗽两声,似是嗓子极不舒服。过了没几下,又小小的悄声说道,“小陌,我们现在是正经的工作室,不是以前那个没规矩,没章程的小作坊。要以理服人,知道不?以德服人。”
“哦。”她淡然的挂掉电话,不再理会对面的唠叨。明白,有人在他旁边。
“轰”玉白的指尖在车把上随意的旋转两下,黑色的马丁鞋踏上脚板。深蓝色的机车在空气中滑过一道绚丽的流光。
“刘芳,有人找。”
等辅导员将人带进来,萧楠桒终于见到那个一直存活于赵俊豪口中的失孤女孩。只一眼,他便知晓,她不是当年那场大火中被他抱出来的倔强孩童。他难受的敛上眼帘,掩住眸中绝望的痛苦。
“您找我”刘芳被眼前男人浓烈的黑暗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也不清楚他们到底为何找她。心中忐忑不安,脸上一直挂着的灿烂笑容也早已消失不见。
对方睁开眼,稍微收敛了一些身上的恐怖气压,“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你当年,是在昭县幼慈孤儿院待过吗?”
“啊是。”刘芳迟疑的点头。
“桥苼认识吗?”咽下喉咙泛起的浓浓苦涩,他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
“不认识。”刘芳摇头,看着对面那人面上露出的悲伤痛楚神情,满含歉意道,“真的不认识,抱歉。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听说你们孤儿院当年遭遇过大火,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萧楠桒将香烟掏出来搁在手心,淡淡的草木清香暂时冲散心中的些许阴郁。“后来你们被谁救了?”
“听人说是因为线路老化。”对面的女孩捏着衣角踌躇的开口,“好像是两位年轻的叔叔救的我们。时间太远,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当年好像有收到过从部队寄送过来的包裹。”
萧楠桒端详着眼前明显神色慌张的女孩,唇角勾起自嘲的冷意。他如今做这般又有何用?不过是再一次徒添验证他的愚蠢罢了。
“今天多谢你,打扰了。”说完便站起身大步离去。
“啊”刘芳惊慌的抬头,却发现人已走远。隐约的身影不知为何瞧上去异常的悲寂,困苦。可她,真的是不认识那个叫桥苼的人。况且,她也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桥苼不见了。他们却告诉我幼慈孤儿院里从来没有这个人,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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