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踢得肺生疼,猛得咳嗽:“我恶心?我是你堂哥…”
“堂哥?或者说,野、种,”裴伊一字一顿,微弯下头,看着这人的眼神极其冷戾、厌恶,像是在看垃圾,“给我滚,”
“滚回爷爷面前哭喊求饶,看他会不会可怜你…多分你点股份?真为姐姐和爷爷和你一个姓氏感到悲哀。”
与此同时,走廊那头传来繁杂而急促的脚步声,
一对穿着整齐的保镖,乌压压一片向这边跑来,他们没管钟霖和梁珊,而是匆忙地、慌张地破门而入。
“要不要报警?”钟霖攥紧了手机,有些担心裴伊,怎么突然那么多人,裴伊可能打不过他们的…
“等等。”梁珊却没有慌,她脸色一沉,单手拉着钟霖的手腕,把门推开一条缝,
门内,保镖们排排站着,神色为难,不知道为何,他们并没有对裴伊下手。
梁珊眉心轻蹙了一下,“怎么会?”
她疑惑地推开门,拉着钟霖走了进去。
男人被揍的鼻青脸肿,地面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看起来有点吓人,
裴伊脚底踩着男人已经脱臼的大臂,脚尖踢他肩膀,鞋跟猛踩着他的关节,
屋里酒味很重,仅存着一丁点葡萄的果香气,属于Alpha的暴戾的信息素,在室内蔓延,暴走着,连抑制贴也压抑不住,
闻得钟霖有些腿软。
与刚才男Alpha的信息素不同,那男人的信息素,让人作呕,产生心理性厌恶。
而裴伊的信息素,哪怕这是暴戾状态下,肆.意游蹿的alpha信息素,像是烈酒般醇厚,对其他Alpha来说,是致命的压制;而对于钟霖,就像是毒,她的味道,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梁珊猛得咳嗽一声,
“这味也太呛了,快把你的信息素收好,等会节目组的人就要来了。”
裴伊没有回答,
但那股烈酒般醇厚的信息素却一点点散开了,
裴伊曾是影后、学生、出国访学者、豪门二小姐…可她也是一位顶级的Alpha,那群保镖紧绷的神经立即松掉,被高阶Alpha的暴戾信息素威胁,对每一个Alpha来说,相当于在一把抵在骨缝上的尖刀,让人痛苦,抬不起头,只能对顶级Alpha弯下脊骨,
保镖们终于能直起腰来,他们一个个垮着脸,望着裴伊殴打男人的方向,眼神里写满了生无可恋。
“二小姐,别打了。”
“二小姐,可以了,再打救不回来了怎么跟方老爷交待啊…”
“二小姐,给大少留口气吧。”
……
“你说,他们敢不敢打我?”裴伊的声音阴沉,森冷入骨,说这话时,她抬脚,皮鞋撞了撞男人的侧脸,在那张被打得青红交加的脸上印下两个鞋印,
“或者说,他们敢不敢救你?”
裴伊垂眼望着地上的男人,眼神轻蔑,眉目深邃此刻尽显阴鸷,白色衬衫上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血迹猩红,显得她的皮肤愈发苍白,
有种近乎病态的美感。
再这样下去,裴伊还能做回原来的那个裴伊吗?
钟霖心里沉了一下,她慢慢走了过去,停在裴伊身边,轻声问:“还吃饭吗?”
裴伊侧过头,看到那双浅栗色的眼眸,钟霖的眼神澄亮而干净,似乎在瞬间洗涤净了她狂躁的、阴郁的心。
“吃。”裴伊连忙移开了眼,她眉梢微挑,唇瓣紧抿,不敢与钟霖对视,
此刻裴伊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闪,她开始心慌了,因为不知道钟霖是什么时候进入的这间屋子,
手指蜷起又松开,
裴伊手心冒汗,感觉慌乱又无措,
自己正在钟霖面前,又失态了…
“等会吃什么?”钟霖问她,声音软糯。
“吃…吃什么都可以。”裴伊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垂眼,看到自己染着脏血的衬衫,衣服被弄脏了,
穿着脏的衣服,怎么可以和钟霖一起出去呢?
这时候,男人趴在地面上,一身考究的西服早已变得肮脏凌乱沾满了尘土,也染上血污,他心理愤恨难当,
凭什么,裴伊凭什么一次又一次摧毁他的东西,毁坏他心爱的玩具,现在竟然还敢打他!
他骤然睁眼,手指无力地抓向距离最近的、钟霖纤细的脚踝…
裴伊轻蔑地望着他,抬脚踩过去,尖瘦的皮鞋底部,男人的手指在地面上摩擦,搓揉,骨头“咔吱”作响,
裴伊收回脚,
男人的手指染上黑色的鞋印,又被裴伊一脚踢开,
她侧过头,斜睨着那群保安:“都过来,一人揍他一拳。”
打了方一辰,就都是共犯了,没有人会真心拥护所谓的方大少,实际是二叔在外的野种…
没有人会为了这种人渣向爷爷告状。
保安们垮着批脸,开始排队打人。
“裴二,疯子…”男人掀起眼皮,怨毒地盯着裴伊,
“你会后悔的。”
身后,男人被打耳光的声音不断,
“啪啪”的声音,很响。
裴伊的声音狠厉渗人,属于女性Alpha的声音又凶又媚,明明婉转动听,却狠得人骨髓打颤,
“方一辰,这个节目,你再不撤手,我保证…”
“你的每一个小情人,都保不住。”
她放完狠话转过身,看着钟霖的方向,手心紧张地搓了搓,试探般地轻声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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