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面容是失去血色的苍白,无力地半跪在地上,额头上流下细密的汗。
最后,画面定格在,少年一双晕染着红晕的潋滟双眸,轻轻一眯便勾出万种妖娆。
离忧好像看到,自己的唇不受控制地张合,“我,既是你啊。”细长优美的手指点点胸口,一举一动都是令人心惊的妖娆慵懒。
灵魂游离在外,身体像是被鬼魅侵占。
他瞳孔巨缩。
外部线条极其优美的嘴唇,张张合合,口中吐出的字眼却在一步步颠覆他的认知,“你不信?真以为巫家是什么好人,十二年前用秘法分割我完整的魂魄,打造出巫家最锋利的刃,若不是因为这,为何你没有七岁前的记忆,会时不时莫名沉睡。”
莫亦冥顿了顿,唇角勾出暗含深意的弧度,“那是因为,你本来就不是完整的啊,你,只是从我这里分离出的累赘。”
他轻飘飘地吐出最让人崩溃的话语。
从而轻而易举地将离忧十几年以来的认知一举击溃。
你看,你赖以信任的巫家,却一直在毫不留情地欺骗你,伤害你,利用你。
感知到体内灵魂剧烈的挣扎和不稳定,莫亦冥眸色加深,透出一股极为诱惑的艳色。
这只是开始的第一步。
但是,还不够。
沉闷压抑的禁宫,乌云遮住天上的月轮,夜幕笼罩,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体态轻盈,静悄悄地在黑夜中穿梭,然后停在了太宸宫前。
一跃,轻巧地跃过窗户,跳进殿中。
这具身体从小习武,目力极好,所以在晚上也能像白日一样视物,即使在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莫亦冥能对殿中一切东西一览无余。
他的视线从进殿开始,就牢牢地放在在床上沉睡的帝王身上。
不染纤尘的白衣,发如墨染,五官瑰丽如画,肤如冰雪,苍白而透明,风华无双,犹似谪仙。
莫亦冥唇角勾起淡薄的弧度,他夺尽了春花秋月风情的美丽五官,艳丽的风目中是不可明探的深意。
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停在司衍裸露在外的,似冬梅枝头上,白雪砌成的手腕上。
刻着简单花纹的金环,有些松垮地套在司衍细瘦的手腕上,衬着他苍白如雪的肌肤,多了一抹惊心动魄的艳丽感。
莫亦冥只觉得殿中烧的炭太暖和了些,他有些燥热地扯扯衣领,嗓子莫名地感到十分干渴。
对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而言,这是一种特殊的禁锢,也是一种别样的侮辱。
若是掀开厚重的被褥,他就会发现帝王的一只脚上,同样套着一只一模一样的金环。
据说这金环还是喻瑾亲手刻的,然后亲手套到他的爱人身上。
真是痴情啊,莫亦冥嗤笑一声。
看到了自己最珍视在乎的人,原本心神处在一片混乱中的离忧,短暂地清醒过来,抢过了身体的控制权。
“九仪……”离忧下意识轻呼出声,却不知为何不敢上前一步。
王上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看上去要更虚弱了。
九仪,叫的好亲热。
本来好整以暇地让出身体,在体内用离忧视角进行共享观看的莫亦冥,觉得这个称呼莫名的刺耳。
也格外的让人不爽。
所以,他又抢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怎么,心疼了?”魅且惑的声线,凉薄又讥讽。
“你的王上,现在真脆弱啊。”
他不过是轻轻地捏了捏司衍如玉的手腕,便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有一种凌虐的美。
离忧怒目而视,莫亦冥这种过于轻佻的动作,带着亵渎的意思,让他特别生气。
“他,估计活不了多久了。”无视离忧想要杀人的视线,他毫无压力地说出这话。
“你不必如此仇恨我,罪魁祸首可不是我。”
“你可知喻家和巫家为何要将你送进宫的真实意图,不过我猜你肯定不知道。”
“毕竟,你太蠢了。”
“因为,你分离出了我身上的业瘴啊。那些浓重到成固体的业瘴比霉运还可怕,它是天然的□□,会让接触到它的人,在无知无觉中变得越来越虚弱。”
“身负龙气也不管用的,只能减缓毒侵蚀的速度。”
“与身负业瘴的人相处的越多,便会死的越快。”
“让帝王变得病重虚弱的人,是你啊。”
少年对情人毫不保留的爱与亲近,是毒药,隐形的剑刃,亲手斩断了帝王的羽翼与骄傲。
改换成的清澈纯净、不知世事的少年声线,振地有声的砸在离忧心上。
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神。
感知到离忧的意识已经沉睡,假以时日,便会被他彻底吞食。
九仪两个字,在他唇齿间流转了好几次。
他有些恼恨地嗤笑一声,像来时一样,身姿如鬼魅般轻盈地离开了太宸殿。
他变的有些不正常了。
难道是被离忧的那部分灵魂影响到了?
而另一边,司衍的识海深处。
【宿主,宿主,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54250焦急地呼唤着司衍。
一天前,它吸收完白莲花系统的能量,从沉睡中醒来,结果发现已经联系不上自己的宿主了。
QAQ发生了啥?
它慌了。
实际上,前两个世界司衍的表现,充分地证明,这是个大佬,巨佬,尤其是收拾白莲花系统的手段,让它肝胆儿颤,在司衍面前做低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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